徐小圓雖然不追星, 但也經常衝浪,這種類似的事兒看過很多,所以就順口說了一句。
其實她自己都沒把這個當做是一種猜測。
“我雖然不經常去電影院看電影, 但每次電影上映,網上就會因為這些吵起來。”徐小圓解釋道。
鬼粉絲……
席樂思索起來, 這未必不是一種可能。
“男主演, 鬼觀眾是什麼屬性。”他說,“這都是需要調查的。”
不得不說,徐小圓的話給了大家一種新的方向。
徐小圓連忙擺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們彆在意啊。”
殷白鶴道:“是粉絲很合理。”
席樂也讚同:“也許就是你說的這樣。”
“小圓說的有道理,如果真是粉絲,也很符合邏輯,聽到有人說男主演演技差或者是電影不好不高興很正常。”
白箏也開口說了不短的話。
“喬小柔說的話裡除了電影不好就是男主演演技差, 鬼可能是電影相關演員, 不一定是男主演,而觀眾也不一定是男主演的粉絲, 肯定是電影裡其他演員的粉絲。”
當然, 男主演的可能性肯定比較大一點。
不管怎麼說,有了方向總比沒有方向好。
這次和上次的賓館其實有一點很像, 就是重要地點的進入,賓館的201是被鬼選中才能進入,而這裡的影廳是隻能看電影的時候進去。
不過好歹比上次好一點, 這次還是可以安然無恙地出來的。
有了思路,大家情緒就好很多。
孟慈想了會兒, “真要是鬼粉絲,那影廳裡可不止一隻鬼吧?那是不是除了我們都是鬼粉絲?”
他有點驚恐, 一隻鬼和一群鬼的可怕性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我聽說好多粉絲追星聽不得任何對自己偶像不好的話。”
“如果真是鬼粉絲,其實還很好。”席樂認真告訴他,“偶像是他們的弱點。”
當鬼有了弱點,那就可以利用。
反而普通的鬼觀眾,他們不清楚,不認識,也無法知道弱點。
魯東海剛被孟慈帶到驚憂,聽了席樂的話又不由得高興起來,“雖然我不太懂追星,不過我懂席樂的意思。”
白箏點頭:“那我們先回去了。”
喬小柔依舊苦著一張臉,雖然沒有哭,但欲哭無淚更難受。
她能聽懂他們的話,也知道那些鬼可能是粉絲,那怎麼避過呢?
自己今晚是必須要去看電影的。
她又不是傻子,今天娃娃臉女孩沒去也收到了電影票,可見躲是沒有用的。
“你們以前觸碰了那個……禁忌是什麼下場?”
聽到喬小柔的問題,徐小圓也沒隱瞞:“基本上都死了,除非能找到鏡子躲開。”
“死了……和抓進電影裡不一樣吧?”
“當然不一樣。”徐小圓提到這個也很疑惑,“我說的死了就是真死了,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死法都是和禁忌相關的,基本沒有平和的死法。”
進入電影裡算死還是活?
還是算活死人呢!
喬小柔聽著忽然冒出來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好像死得血腥殘忍,沒有進電影裡好吧。
就算某一時刻對死無所顧忌,但真到了那時候還是會害怕,就像自殺的一些人,臨死前會掙紮會反悔。
徐小圓可不知道喬小柔的想法,但白箏看出來了。
她沒有點破,這時候沒人能救得了喬小柔,除非能夠避開禁忌,但是她們沒辦法。
白箏忽然想到齊遇。
他當初救自己,雖然理由充分,但實際上也擔了觸碰禁忌的可能……
如今自己還在,他卻不在了。
一個少年都能出手救人,自己是不是過於冷血了。
白箏的心有些煩躁。
她其實能感覺到,當初一開始魯東海他們雖然沒有對他冷臉,但也很疏離,麵子上過去。
後來相處了一次鏡子世界,這才好很多。
白箏看向徐小圓,她以前還推過一次她,徐小圓不記得了,但她記得。
她這次能做什麼,自己和喬小柔去影廳嗎?彆開玩笑了,這是被鬼選中的人去的,她去了可能是同樣的下場。
“白箏,你怎麼了?”徐小圓小聲問。
從剛才回來,她就發現白箏心不在焉,這還是頭一回呢。
白箏勉強笑笑,“沒事。”
徐小圓直覺有事,但她不說,那也沒辦法。
倒是一個人待在房間的娃娃臉女孩看到她們三個回來,偷偷瞪了兩眼。
當然她是不敢過去的,就怕被打,畢竟人多勢眾,白箏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其他房間裡。
左潭現在的房間裡就隻剩下他和禿頭男,禿頭男是戰戰兢兢,連外賣員的床都不敢坐了。
誰知道那個外賣員會不會變成鬼!
“還好我沒有當場說電影……那樣。”即使在房間裡,禿頭男也不敢亂說,“G,那個,你說我們下麵怎麼辦?”
“順其自然。”左潭隻說了四個字。
“這不等於沒說嗎?”禿頭男吐槽了一句,但是沒敢和左潭當麵吵,他可是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他手一直沒從口袋裡掏出來,生怕新的電影票出現。
左潭看了他一眼,“目前來看,認真看電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管是粉絲還是演員,沒人不喜歡彆人認真看自己的電影。”
“對!”禿頭男拍大腿,“太有道理了!”
他剛剛怎麼沒想到,要是說出去,恐怕那幾個有經驗的也會對他另眼相看吧。
管他鬼是什麼人,隻要自己認真看電影,就算評價也隻會誇,這樣什麼禁忌都不會觸碰了。
禿頭男心滿意足地去洗漱睡覺了。
左潭深深覺得有個安分的室友很重要。
對麵女生那裡多了個娃娃臉女孩,這晚上睡覺都不安穩,誰知道會不會下黑手。
他嗤了兩聲。
席樂回到房間,關上門。
在這裡晚上沒有誰來敲門,除了要去看電影的,倒是能睡一個好覺。
“喬小柔今晚要去看電影,她的方法不一定有用。”席樂並不樂觀,“太簡單了。”
殷白鶴搖頭,“凶多吉少。”
席樂問:“說起來,我還沒有問過你以前經曆過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和這個相似的?”
“每個地方都是不一樣的。”殷白鶴慎重道。
席樂當然不想聽到這種似是而非的答案,“你說說。”
殷白鶴問:“好奇?”
“正常人都會好奇。”席樂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就算了。”
他低下頭,頭發遮住了殷白鶴的視線,隻能看到卷翹的睫毛,往下是高挺的鼻梁,上方一顆痣十分惹眼。
“沒什麼不願意的。”
殷白鶴坐了下來。
隻是經曆的太多,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畢竟每一個拎出來都是一件恐怖事。
“記憶比較深的一次,人很多,那次是住在一個四合院裡,要給一個人過壽。”
席樂耳朵豎起來。
這一聽就很中式恐怖,過壽的人肯定不一般。
殷白鶴繼續說:“實際上這個過壽是冥誕,鬼是過冥誕的人,他是被自己的兒女氣死的,最看不得不敬、不孝的人。”
魯東海和孟慈都偷偷摸摸到了旁邊聽。
他們的經曆和殷白鶴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雖然知道他經曆很多次,平時也不敢問。
這下席樂問了,可不得趁機會好好聽聽。
“……有一對父女,父親算計女兒替自己送死,女兒知道後算計自己父親,最後兩個都死了。”
孟慈忍不住開口:“啊這,這女兒也挺冤的吧。”
作為旁觀者的席樂看得清楚,“可能鬼老眼昏花了吧,這其實就是矯枉過正。”
該死不該死到底應該由誰去評判?
在鏡子世界,鬼自詡為正義,可不一定它就是對的。
就好像看電影不認真,外賣員看電影睡覺,這行為是不對的,但罪不至死。
不過人在屋簷下,還能怎麼辦呢。
“最後你們怎麼出去的?”席樂對這個比較好奇。
“鏡子在它的棺材裡。”殷白鶴一向淡然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重點是棺材在哪裡。”
席樂一聽就知道這裡麵肯定有不一樣的。
“在哪裡?”
“難道不是在墳裡嗎?”
魯東海和孟慈是十分合格的聽眾,當下就問開了。
“不在墳裡,在四合院裡。”殷白鶴輕咳了一聲:“在花園裡,當了養料。”
魯東海和孟慈有些失望地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席樂才輕聲道:“你剛剛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殷白鶴反問:“你又知道了?”
席樂瞥了他一眼,“我就是知道。”
不知為何,見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殷白鶴輕笑了一聲:“隻是沒說完,鏡子是他兒媳的。”
席樂:“……”
怪不得殷白鶴臉色都不對。
殷白鶴問:“不符合你的想象?”
席樂說:“你以為我會想什麼?”
“嗯。”殷白鶴慢條斯理道:“隻有你自己清楚。”
席樂真想白他一眼,聽完了大家庭裡的狗血,開始說正事:“我想晚上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