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裡的鏡子是什麼樣的,但應該不像現代的,應該不會有巴掌大的,可能還是很好看到的。
“那老爺……這種東西會怕什麼嗎?”魯東海問,“比如什麼黑狗血之類的?”
“就算怕,我們這裡也沒有。”席樂搖頭。
這幾天了,天上連隻鳥都看不見,什麼活物都沒有的樣子,更彆提黑狗了。
殷白鶴不鹹不淡地開口:“我們如果算觸碰禁忌的人,我們的血肉對它是有吸引力的。”
這件事必須要提醒。
眾人凜了凜神,摸摸自己的胳膊。
正在這時,左潭從前麵回來,“我看到辛叔進廚房了,還聽到了剁菜刀的聲音。”
“是真的。”他補充。
他比在場的幾人都謹慎,尤其是細節。
剛才聽到聲音時,左潭就偷偷看了眼,他自覺辛叔應該沒發現他的打探。
“那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過去。”
席樂和殷白鶴對視一眼。
北院的門是關著的,掛著個鎖在上麵,辛叔每次出門都會鎖上,之前說是未免有人進去打擾。
“其實怕是老爺跑出來吧。”
白箏深呼吸幾次,越臨近去北院的時間,她就變得焦躁,慢慢地終於平靜了下來。
這鎖在殷白鶴手裡不費一點功夫。
隨著這扇門被輕輕推開,一直被隱藏著的北院也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孟慈差點叫出聲來。
因為院子兩邊好多骨頭,大的小的,全是骨頭,甚至還有頭骨在那邊。
要死了。
這得是多少人?
正屋的門也是關著的,院子裡半點草皮都看不見,光禿禿的兩棵樹在花壇裡,下邊的花開的十分豔麗。
一種詭異的不和諧感。
“先進去。”殷白鶴低聲。
席樂跟在他後麵,眉頭皺得緊緊的,還沒看到老爺,就給了這麼個下馬威。
這老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白箏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骨頭,一腳踩歪,差點把自己嚇死,忙不迭很上大家。
“都是人骨。”孟慈提醒。
看來這些年來做客的不止是他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原本的人死在了這裡。
北院不止三間房,因為是獨立的一個院子,實際上有四間房,中間是最大的,應當是主臥。
席樂和殷白鶴直接去了主臥。
窗戶是窗紗紙,不是玻璃,殷白鶴戳了個洞,一股子怪異的味道就躥了出來。
等味道散了點,席樂湊上去觀察。
住在裡麵的“人”是要打上引號的。
因為他覺得根本就不是人,屋子裡黑黝黝的,窗紗紙畢竟不是全遮光的,朦朧地可以看到屋裡空空的。
“沒人?”席樂納悶。
剛說完,他就被殷白鶴拽到了一旁。
遠離窗子他才看清,原來窗紗紙的另外一邊有個“人”的輪廓,和他僅隔一張紙。
席樂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太嚇人了。
他一退開,裡麵的“人”也飛速地進入了黑暗裡。
殷白鶴小幅度搖頭,“我來。”
他看到的比席樂看到的更多,亂糟糟的屋子裡,地上縮著個“人”,頭很大,四肢窄小,但肚子卻也大。
像一個大頭娃娃和大肚娃娃的結合體。
就像是院子裡的那種枯樹,上麵長了個人頭。
這就是老爺?
在看到之前,殷白鶴對於老爺的模樣是沒有概念的。
現在它看上去沒什麼攻擊力,但是真到那時候,肯定沒這麼簡單,否則就不會直接吃人了。
從被喂養骨頭到它變成自己主動去房間裡吃了張敏雪,這之間的變化太大了。
“先去其他房間。”殷白鶴告訴他。
席樂正要點頭,就聽到一聲響,定眼一看,窗紗紙被戳破,幾根長尖指甲從裡麵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