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012章(1 / 2)

膩水染花 微也 646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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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容步步逼近虞清光,最後在她一步之外的距離停下。

他抬了手,想要順著衣擺抓住虞清光的手腕,可隻是剛剛抬起,便頓住,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隻捏了住了一抹衣角。

虞清光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卻是慢慢將視線撇了過去,避開鄢容的視線。

鄢容的話問的實在太過直接,就連眼神也異常裸-露,語氣也從未像今日這般毫不掩飾。

虞清光沒傻到無知的地步,鄢容的話,他的語氣,他的所做,以及對她的讓步,她都在看眼裡。

但很可惜,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一廂情願自我感動的戲碼並不能打動她。

虞清光側過頭,並未麵對著鄢容,她深吸了一口氣,避開鄢容的話,隻是淡淡道:“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

說罷,她扯動衣擺,想要從鄢容手中抽出。

扯動的力道受到了桎梏,鄢容緊緊地攥著那抹衣角並不放開。

虞清光開口道:“我要去歇息了,大人請放手。”

她看不到鄢容的表情,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獵獵的衣袍,以及耳後被風遞來的聲音,帶著些艱難:“你真的要這樣嗎?”

虞清光閉上了眼,又睜開,寒風將她刮的雙肩發冷,連聲音也冷了幾分:“放開。”

身後的人執拗道:“我不放。”

虞清光掩在袖中的手掐緊,她轉頭看了鄢容一眼,她什麼都沒說,而是淡淡的掃向他,明明絲毫情緒都沒有,卻叫鄢容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她在高處,而他在低處。

她在睥睨,而他在仰望。

他連句重話都不敢說,她字字句句都是刀子。

她沒有一絲留戀,迎著鄢容的眸子,重重的將袖子抽出。

說是抽,更像是甩,想要把鄢容牽扯的桎梏狠狠甩開,甩的他再也不敢跟上來。

沒有隻字半語,卻足以讓鄢容望而卻步。

虞清光片刻沒有停頓,朝著偏室走去。

鄢容仍舊立在原地,仍舊抬手保持著一個姿勢,良久,他抬起眸子,望向偏室的窗戶。

兩道纖細的剪影投在上頭,似乎正在取鬢上的簪花。

外頭沒有燈盞,深夜如墨,鄢容身置無邊夜色,唯獨那房中燈火通明。

月光落在他身上,猶如霜降,那投過去視線,再也沒有半分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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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光洗了把臉,坐在妝台前由著煙景為她梳頭,鬢上的簪花都取了下來,青絲披散,她望著麵前銅鏡正在失神。

半晌,才聽她問了一句:“今兒是什麼時候了?”

煙景:“回小姐,再過兩日便二月了。”

“二月......”

虞清光在心中算了一下日子,二月初九是春闈第一場考試,若是鐘子盈明日便啟程去上京,應當初五便能到京中,之後他再打理一下起居,時間應當是夠的。

她記得明日也是她曾經與鐘子盈當初約好奔赴上京的時間。

煙景知道虞清光問話並非毫無意義,便問了一句:“小姐,你有什麼事麼?”

虞清光道:“你明日,再抽空去打聽一下,鐘才子可是啟程去上京了。”

鐘子盈口頭承諾她並不放心,她必須要見他做到。

煙景點了點頭:“奴婢曉得。”

虞清光又在妝台前坐了會兒,正要起身,卻聽外頭驟然響起一聲悶雷,一道閃現劈下,嘩啦啦的下起了雨。

隔著一扇窗,外頭的雨聲猶如豆粒,劈裡啪啦的砸的極響。

虞清光正要起身的動作一頓,又坐了回去。

下雨了。

她抬起眸子,視線落在那扇窗戶上。

煙景問道:“小姐,外頭下雨了,我們回榻上歇息吧。”

虞清光並未應答,隻是看著窗戶,不知道是盯著窗紙,還是要透過那薄薄的一層紙,望去外麵。

而後虞清光低頭,微微攤開手,看向自己的手心,有兩個明顯的月牙痕,那是她方才從鄢容手中抽出衣角時,自己掐的。

煙景見她不動,又問:“小姐,怎麼了?”

她不知道煙景問的是她怎麼了,還是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