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鬼很可能是伽椰子的徒弟,我已經從頭到腳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了,還是能感受到冰冷的氣息噴在我的耳朵上,而且還伴著若有若無的笑聲。
脆生生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孩子。
看來今晚房間裡的鬼是打定主意不讓我睡個好覺了,不會被強盜殺死但是要被鬼殺死嗎?
我心一橫,把被子掀開打算做個飽死鬼再死。
之前睡意太濃所以沒有注意自己快要餓扁的肚子,現在被鬨得清醒了,未進食的胃咕咕叫得大聲。
然而我翻遍自己的行李發現居然沒帶吃的,隻帶了幾包要種的菜種,還有兩盆綠意盎然的香蔥。我急得直抓腦袋,再怎麼餓總不能把種子和香蔥給吃掉吧。
我一向懂得克製情緒,因為知道不能麻煩彆人,可如今,在這偏遠的小山村裡,我終於不用顧忌彆人的眼光,放肆地大哭起來。
“好餓啊!我好餓!我快要餓死了!”哭到後麵,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是因為肚子餓才哭,還是隻是以饑餓為借口,放肆宣泄自己糟糕的情緒。
不知道是在哪裡看過的,眼淚能夠排解身體裡的重金屬元素,所以適當哭能夠緩解悲傷的情緒,我以前還以為這是假科普,現在自己親身體驗了又覺得應該具有幾分真實性。
哭完的我身心都輕鬆很多。
看來隻能明天起早點去遠處的便利店買便當來吃了,至於現在就喝點水先對付著吧。
我拿著杯子去二樓的廚房裡接水,正對著水槽的窗戶開著,有烤紅薯的味道飄進來。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在烤紅薯?
烤——紅——薯——的——人。
人!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搬到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如果有人住在附近的話不是免不了不必要的日常交流了嗎?明明白日都沒看到附近有什麼人的……
我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戶往下看了看。
兩隻狐狸正推著個小車在樓下賣紅薯。
我重重鬆了口氣,不是人啊,那沒事了。】
“好奇怪,明明主人公很慘,但我卻覺得好笑又可愛。”讀完故事的愛麗絲忍不住笑著說。
看名字以為是恐怖走向,看開頭以為是悲劇現實主義走向,看到中間又變成了奇幻。不知道後續劇情會如何發展,但據森鷗外對清枝莉香的理解,這篇最恐怖的地方大概率也隻有名字了。
畢竟莉香的膽子很小,有次被他騙著看了午夜凶鈴,連洗臉都是半邊半邊地洗。
被他壞心眼嚇了也隻是麵上故作鎮定,身體誠實地去親近他,那個時候莉香的身體溫熱。
後來躺在停屍間時卻冰涼徹骨。
她赤身**地躺在停屍床上,長發鋪開,雪白的**在冰冷的燈光下白得紮眼,麵容恬靜。若不是嘴唇烏紫,心臟不跳,森鷗外覺得此刻的她隻是陷入了睡夢中。
為了弄清她的死因,森鷗外親自解剖了她的屍體,手術刀劃拉開她柔嫩的皮膚,凝固的血液顏色暗沉。森鷗外沒有戴手套,零距離觸摸到她的心臟,胃,腎,膽,骨骼,肌肉。
曾經手心溫熱的人現在連內臟都是冷的。
森鷗外看向她的臉,覺得一陣恍惚,視線難以聚焦,最後落到她烏紫的唇上。
莉香被打斷手腳裝進行李箱的時候,說了什麼呢?
“我……我很抱歉……咳咳咳。”莉香痛苦喘息著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
“那個時候,你為什麼要說抱歉呢?”森鷗外低下頭,鼻尖蹭到莉香的,親昵得像她還活著,他半長的頭發從兩側垂下來掃到莉香的臉頰。
“你就這麼喜歡我嗎?”他如此聰明,當然知道莉香說抱歉的原因,“還真是笨蛋。”
頭再往下低了點,紅潤和烏紫輕輕觸碰。
愛麗絲在他的懷裡鬨,“林太郎!林太郎!林太郎!”
“愛麗絲醬,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呢?”愛麗絲轉過身子跪趴在他的腿上,伸手去掐他的臉。
森鷗外偏頭望向窗戶外的夜景,歎了口氣,“好想吃烤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