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表白(四)(2 / 2)

兩人並肩沉默的走著,岑月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糖葫蘆,側目朝身旁人看了一眼。

她忽然發現薛闌臉上的疤痕已經消的快差不多了,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岑月眨了眨眼,心道秦鬱給的什麼藥膏,這也太神奇了?拿去賣豈不是發財了?

薛闌察覺到身旁人的視線,唇角微彎,那微微上揚的弧度幾乎很難讓人察覺,他默不作聲的走著,在某一刻又轉過頭,假裝不經意的對上她的目光。

昏暗的月光照在他秀美如玉的臉上,他黑眸瑩潤,彷佛含著一汪春水,又仿若海棠映霧,表情看似疑惑,眼神卻又直勾勾盯著對方,帶著不動聲色的纏綿,蠱惑。

就像常年混跡於聲色犬馬的姑娘,熟練的撩撥著懵懂無知的客人,僅僅一個眼神,便讓其亂了方寸。

岑月彷佛陷進去般,幾秒後慌亂的移開目光,她臉頰微紅,不可否認的是,這張臉確實很好看。

“你在看什麼?”薛闌忽然道,“這疤很醜嗎?”

岑月搖頭:“沒有啊,恢複的很好,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薛闌故意道:“和以前比呢?”

岑月看他一副在意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沒什麼區彆,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

比起金錢,權勢,很少有男子去在意自己的容貌,便是尋常女子,對臉的上心也很少到薛闌這種程度。

思及此,岑月道:“男子漢大丈夫,留個疤也沒什麼,好多男人認為疤痕是戰鬥的勳章,都以此為榮呢。”

薛闌頓了頓,直言不諱道,“如果留下疤痕,你更不可能喜歡我了吧。”

岑月腦子蒙了一瞬。

“不是說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嗎?”薛闌垂眸看著她,驀地想起她與狐玉的親密舉動,又想起今晚她在自己麵前打聽一個陌生的男人,瞬間打翻了醋壇子,眼底頓時化作癡癡怨氣,“不是誇這張臉好看嗎?”

既然如此,隻看著他不就好了?為何還要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岑月的心再次慌亂起來,他竟然是因為這個?

她不知如何回答,隻得訕笑兩聲,趕快敷衍過去:“喜歡一個人又不能隻看臉。”

“我困了。你困不困?”岑月裝作困倦的樣子,恨不得立馬離開此地,“我們快回去吧。”

說著她一溜煙走遠了。

薛闌眼中浮現些許自嘲,論家世,論出身,論品性,他樣樣不如謝重川狐玉之流,自然也不可能是她心中的良配。

他扯了扯嘴角,卑劣的想,那又如何?隻要他還活著一天,就斷然不會放手。

*

碧雲天,黃葉地。

一眼望去,蒼翠群峰也染上了寂寥枯色,山花已謝,秋水澹澹,幾隻南下過冬的大雁從天邊劃過,它們撲棱著翅膀,逐漸遠去,最後成了一個個看不清的黑點。

馬蹄噠噠,車廂內卻是前所未有的安靜。

岑月能明顯感受到那股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讓人想忽略都難。想起昨晚薛闌的話,岑月便一陣訝然。

原以為薛闌是有些愛美,不想是因為她。

他怕自己臉上留疤,被自己嫌棄不好看嗎?

照這麼說,一向隻穿黑色的他忽然換上那些顏色鮮豔又漂亮的衣服,不會也是穿給她看的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岑月越想越新奇,眉梢眼角都帶著些興奮。

“你笑什麼呢?”狐玉奇怪的盯著她。

岑月立馬回過神:“我笑了?”

狐玉嘖嘖道:“自己在那傻樂還不知道。”

岑月心虛的看了一眼薛闌,對方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臉上也帶著些疑惑的表情。

“快到臨都了,我興奮。”

狐玉立馬來了精神:“我也興奮,等找到我哥哥後,我讓他請你們吃飯。”

一說起哥哥,狐玉就滿臉自豪:“我哥長得可好看了,特彆厲害,就是有時候脾氣有點凶,但人還是很好的。”

“不過不用擔心,你們是我朋友,他肯定喜歡你們。”

狐玉滔滔不絕的誇著他哥,全然沒注意身旁薛闌無聲冷笑的模樣,馬車猝不及防停住,狐玉反應不及時,差點摔了跟頭。

薛闌唇角微彎,眸底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讓你話多。

岑月被嚇了一跳:“江姐姐,怎麼了?”

江映柳沉穩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路被堵住了。”

“誰啊?誰堵著路?”狐玉唰一下掀開車簾,見前方站著一眾官兵,凡是到此的馬車都被他們蠻橫的驅趕掉了。

注意到狐玉的動靜,一個佩刀的將領皺著眉走了過來:“這走不了,你們還是換條道吧。”

狐玉頓時不滿了:“你們堵著當然走不了,憑什麼我們要換條路?”

將領眉頭皺的更深,不耐煩道:“你們知道誰在裡麵嗎?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薛闌目光森冷,幽幽道:“真是好大的口氣。”

“就是!什麼人我們得罪不起?還能比謝大哥官職大?”狐玉擼起袖子,拍了拍謝重川的肩膀,“謝大哥,快!說出你的身份,嚇死他們!”

謝重川苦笑不得,他看向官兵,問道:“敢問裡麵的是哪位大人?”

“問了你也不知道。”官兵冷哼一聲,喊來一隊小兵,“你們幾個把他們趕走!”

眼看小兵就要上來驅趕,狐玉率先跳下馬車,幾招就將這群人打趴在地上。他修為雖低,對付幾個人類還是不在話下的。

那將領看的目瞪口呆,大怒道:“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給我抓起來,關進大牢!”

“出什麼事了?鬨什麼?”一位身穿大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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