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花房的木材用的都是不易枯朽蟲蛀的,可它卻斷得真切,”寧淵說著指向斷了的截麵,“你看這裡,有極小的洞眼。”
蘇渺湊近了看,這才發現沒浸透了的木頭斷麵邊上,當真有幾處極小的洞眼。
就聽寧淵又接著說:“應當是有老手指點過。”
“隻是正常來說,斷麵會按照錐子落點利落斷開,那樣便能做得幾乎不留痕跡,”寧淵道,“但動手的人應當氣力不算太大,加上是初犯,所以才留下了紕漏。”
聞言,蘇渺當即沉默下去,而寧淵見狀,也猜到了大概:“你心裡有人選了?”
“嗯,”蘇渺歎氣,“但仍然沒有證據。”
蘇渺同寧淵大概講了一遍柳綿綿的事情,寧淵聽完卻說:“你說她是南翎殿主子的遠親?”
蘇渺點頭,又道:“你有思緒?”
寧淵搖了搖頭,隻能如實說:“我幫你留意。”
蘇渺又垂下眸子,對寧淵道:“當務之急是我的鮮花。”
“非要這些花不可?”寧淵問。
蘇渺蹙眉,回頭反問:“若不是非要不可,我會這般狼狽?”
“抱歉。”寧淵抿嘴道歉。
蘇渺繼續回頭,重新思索許久,問寧淵:“可否幫我去沈確那處或者讓沈令書替我去請一道旨意。”
“你說。”寧淵道。
蘇渺:“我想出宮去采購,由我親力親為的那種。”
寧淵寬慰她:“中秋家宴事大,采購的事不會太難,等我回去便幫你問。”
話畢,蘇渺應下起身,寧淵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可才站起來,沒走上兩步,蘇渺卻就這樣兩眼一黑,隨即直直倒了下去。
寧淵心跳錯了一拍,連忙上去接住倒下的蘇渺。
“蘇渺?”寧淵伸手探過蘇渺額心溫度。
沒有發熱,脈搏也正常。
確認蘇渺沒有大的問題,寧淵稍鬆了一口氣。他利落地將蘇渺橫抱起來,隨即直奔她的寢屋。
屋門輕響,裡麵很快傳來了聲音:“蘇渺?誰啊?”
“寧淵。”寧淵言簡意賅,“蘇渺暈倒了。”
門倏地一下被打開了,俞芮連忙將寧淵迎進去。
“怎麼就暈倒了?”俞芮莫名升起一股自責,“我剛才就不該走……”
“沒事,”寧淵道,“應當就是沒休息外加著了涼。”
寧淵將蘇渺放在榻上:“你替她換身衣裳,溫一碗薑湯,我去去便回。”
“好,”俞芮道,“多謝你了寧侍衛。”
寧淵:“舉手之勞。”
不過寧淵當真是雷厲風行,說完便準備離開。
俞芮張嘴正要開口,卻隻能伸出手留在空中。
反正也留不住,俞芮搖搖頭便端來一盆熱水準備給蘇渺換衣服。
大概蘇渺也是真的累了,這一暈下去,鼾聲都暈出來了。
俞芮失笑著替蘇渺換下外衣,又替她擦了頭發,身子,換上一套保暖的厚衣裳。
終於打點完,俞芮抱著一堆衣服走向衣簍,卻在將一副丟進去時覺察到一次不尋常。
——蘇渺那身單薄的裡衣的肩線上,似乎暈開了一些紅褐色。
俞芮思緒飛轉,連忙拿起寧淵給蘇渺披上的外衣。
順著蘇渺肩上那抹紅色找回去,俞芮果真是隱約見到那玄青外袍之下有些沾染上的……血跡。
雖然知道寧淵是侍衛,會受傷總是難免的。
但這種事情可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