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突生異變(1 / 2)

昭昭祝枝 澄心孤月 5827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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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燭燈燦燦,一旁的銷金次第金彌獸正緩緩吐著檀香。二人到時,江天成和魏淩的棋局正逢收尾。

“又輸了,”魏淩懊惱地錘了一下腦袋,“明明剛開始我總是能吞你好多子,為什麼最後一下子就被你吃儘了。”

江天成微微一笑,此時他一身常服,隨意地用簪子盤著發,倒與尋常人家的兄長差不多。

“我謀的是勢,而不是謀子。你若被我放出的棋子蒙蔽,待我形成了收網之勢,那就隻能被一網打儘了。”

“太難了。”

魏淩嘟囔一聲,忽地站了起來,抱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慕容鳶。

“我才發覺王爺身旁的這個小侍從好麵生,是王府最近收的新人嗎?”

江予懷睨了一眼:“他是林叔的表侄,叫祝枝。”

“祝枝?好名字。”

魏淩摸著鼻子憨憨一笑,正好瞥見他們身後小心翼翼抬眼觀望的陳澄,當下毫不客氣地抓過了他的左袖。

“陳公公,我突然想起來我那還有五十份表文沒有寫完,反正殿下這會兒也不要你伺候,不如你去我房裡幫忙撰表吧。”

“喲,魏大人,這可使不得啊!”

陳澄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出搞得有點懵,求助地看向江天成,可是後者隻是看著棋局一言不發。

“哎呀,如何使不得?”

魏淩又將他的袖子往外拽:“陳公公就彆客氣了,這可是在為陛下和百姓祈福,我相信就算是陛下身邊的陳總管也願意做的。”

乾清帝崇尚道教,就連身邊的內侍陳樹也寫得一手好青詞,那陳樹正好是陳澄的乾爹。

陳澄在心裡抹了把汗,誰知道這魏家的小公子居然拿陛下和乾爹壓他,這下不想去也得去了。

“使得……使得。”

他剛吐出這幾個字,魏淩就笑嗬嗬地連請帶拖地把人撂走了。

慕容鳶聽著陳澄懵懵懂懂被拉走時咿呀叫喚的那幾聲,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牧之。”

江天成收了棋子,又斟了兩杯茶,神色溫柔,不複白日裡的淩厲:“想不到你我如今想要好好說上一段話,竟是這般的難。”

江予懷扣盞的手指一頓。

守舊派大多是皇室宗親,隻顧保全自己利益,乾清帝曾處處掣肘,後來一手提拔了銳意變法的沈瑜,借著削藩剝蔭總算堵住了那些宗親的嘴。

可當朝堂市井都在稱頌沈瑜,而變法甚至指向他修建道宇過多,增加了不必要的財政支出,每年還多征三十萬人為此服徭役,那就變味了。

乾清帝如果繼續任由他這般大刀闊斧的變法,便是在打自己的臉。

正好宗親不滿沈瑜已久,為了平息宗親的怒火,也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曾如火如荼的光熙變法,竟以沈瑜“妄傳聖意”而被罷黜畫上了輕飄飄的句號。

他永遠忘不了,曾經雄心勃勃的老師,變成在病榻以淚洗麵的枯瘦老人的樣子。

也就是在那時,他告誡他們永遠不要揣測帝王心術,皇帝要的從來都是製衡和獨尊。

於是,江予懷和江天成劃清界限,一個歸於守舊黨,一個歸於革新黨。

事實也證明沈瑜的話是對的,就在他潦倒幾月抱恨而終時,皇帝提拔了主張改革的錢東旭為吏部侍郎,彈壓借此翹頭的守舊黨。

隻是沈瑜的變法,是為民生,錢東旭變的法,是為君王。

慕容鳶的心中也有了思量。

他們關係如此之好,看來昨天她夢見的並不是二人反目的畫麵。

江予懷按下心中雲雲,輕呷一口茶水,良久才道:“所以你我才能安穩地坐在這裡喝茶。”

不然,君父早就起疑了。

江天成知道他的話外之意,皇帝寧願他們終日在朝堂各自為難,也不希望他們擰成一股繩對抗自己。

所以,才會讓江天成監國,又允許江予懷攝政。

甚至讓陳澄來服侍他,也監視他,所以才讓魏淩刻意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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