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關節被摁得啪嗒作響,忍無可忍一般,呼嘯的拳風裹挾著話語,“你他媽手段這麼下作!”
這一拳來得極為狠戾,江以煥悶哼了聲,嘴裡立時就嘗到了血腥味。
比起策劃的一切化為泡影,更讓他生氣的,是江以臣這野種居然敢對他動手?
江以煥毫不猶豫地起身回擊。
可他怎麼打的過從小在無數毆打與謾罵中長大的江以臣呢?
從顧歲安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江以臣揮拳時的側臉。
他緊皺著眉,唇角處有點紅腫,動作卻沒有因為疼痛而變慢分毫。
這不是從課程上學來的漂亮招式,精準、狠戾,每一下都是衝著要害去的。
江以煥很快便撐不住了。
保鏢也被嶽平打暈在地。
局勢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反轉,剛才還趾高氣昂,叫囂著罵顧歲安婊.子的富二代們蜷縮在角落。
劇烈的喘息聲中,顧歲安站起身。
她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無助和慌亂,路過櫥櫃時還順手抄了個花瓶。
“你……你要乾什麼?!”
甩她巴掌那個頂著一臉的傷還在強撐氣勢。
顧歲安言簡意賅,“打你。”
手裡的花瓶應聲砸下。
嘶啞的叫聲中,男人額頭淌下血跡。
顧歲安回身,一步一步朝江以煥走去。
後者癱坐在地,後背靠在沙發上,半垂著頭,額角被拳頭硬砸出來的傷在往外滲血。
整個人再沒有之前的儒雅貴公子樣。
顧歲安在他麵前站定,“江以煥。”
她不受控製地又想起了死前的場景。
兩個人雙雙被綁架。
明明上一秒江以煥還握著她的手讓她不要害怕,在警察出現後,卻又在離生路僅有一步之遙時將她反手推向歹徒。
顧歲安抬腳,直接踹向他的襠部。
在江以煥吃痛的嘶聲中,附贈惡狠狠的兩個字,“你真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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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出來的強硬模樣在出門後瞬間坍塌。
顧歲安雙腿無力,直接往地上倒去。
是江以臣眼疾手快地攔了一下。
他確認顧歲安站好後,默不作聲地在她身前蹲下。
顧歲安語氣硬邦邦的,“乾嘛!”
江以臣偏過頭看她一眼,也不廢話,“上來。”
屋簷下亮著幾盞小燈,微弱的白光自上而下,柔和了他略顯鋒利的輪廓。
顧歲安沉默兩秒,很有骨氣地自己扶著牆往前走。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江以臣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修長的指節虛虛握住,並沒怎麼用力,卻又讓她不能再往前。
被強製性背起時,顧歲安聽見了聲無奈的歎息。
很輕,很快。
像是她的錯覺。
但不得不說,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
真是太好了!
尤其江以臣的身材並不如看上去那般瘦削,後背寬厚,托著她的手也穩穩的很有力。
嶽平先走一步去外麵開車,狹長的小道上隻剩下他們兩人。
很安靜。
特彆的安靜。
靜到顧歲安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往常這種情況,她一定會嘰嘰喳喳地找話題,或調侃,或挑釁。
但現在,她實在沒有心情。
走過拐角,已經能看到倚在車邊抽煙的嶽平了。
顧歲安察覺身下那人腳步一頓。
隨後,是和平時並無兩樣的冷淡嗓音,“對不起。”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顧歲安沒說話,隻極其不滿意地撇撇嘴。
切。
一點誠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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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意外受傷,顧歲安被迫在家裡躺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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