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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輝,到葉尋夫妻,再到如今僅看個策劃案封麵,就能給他提出建議。
這其中的信息量絕不是普通人,甚至是顧歲安這樣剛畢業的大學生能知道的。
明明是被仰視的那一方,顧歲安的氣勢卻落了下乘。
“你在說什麼啊。”她很心虛,嘴卻還硬著,“我怎麼聽不懂。”
她想掙開江以臣的手,但無論如何都被牢牢鉗製著。
含了懷疑、探究的目光落到顧歲安身上,壓迫感十足。
有那麼一瞬,她差點就要和盤托出了。
但是不行,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
不出意外,是要一輩子爛在心裡的。
實在無法,顧歲安隻能胡亂扯個借口,“稍微看點新聞的人都知道吧。”
“醫改紅利、人口老齡化……這在未來不是大勢所趨嗎。”
這樣的理由,似乎挑不出什麼毛病。
江以臣攥著她的手更用力了。
他站起身,又成了顧歲安熟悉的居高臨下的角度。
“你真當我是傻子啊?”
“上回在江家,紅絲綢會所的事也還沒有解釋清楚。”
事後他曾派人簡單調查過,並沒有查出什麼不對。
顧歲安心裡咯噔一聲。
不是吧不是吧,她就這麼隨便提醒了一句,江以臣居然能翻出這麼多舊賬來?!
還樁樁件件全是往她的底線上踩。
顧歲安:……
“嘶……”她真真假假地叫了一聲,“好疼。”
江以臣順勢低下頭,手上的力道也鬆了鬆。
顧歲安的皮膚白且嫩,就這麼被抓了一會兒,手腕上就留了幾道紅痕。
而趁著他鬆手的這麼一下,顧歲安往下一鑽,抱著手腕一下子躥到了沙發最遠處。
眼神驚惶中又帶著點警惕,見江以臣沒跟著過來,迅速溜回了房間。
因為這一遭,顧歲安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在房間裡待到半夜,實在是餓的不行了,才悄咪咪開門出來覓食。
她甚至不敢開燈,隻能用手機打著光,做賊一樣地蜷縮在沙發和茶幾的縫隙之間。
買來的麵包和小零食全被她拆了,淩亂地堆了一桌。
嘴裡塞的滿滿當當,差點兒咽不下去。
“水呢?”顧歲安含含糊糊地,“我沒買水嗎?”
她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翻找,還沒等找到,門邊突然傳來一道指紋解鎖的聲響。
緊接著,燈光大亮——
江以臣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顧歲安如倉鼠般鼓起的臉頰和充滿震驚的雙眸。
她手裡還捏著個吃了一半的冰麵包,大半個身子側過來,用行動和表情完美演繹了什麼叫猝不及防。
嶽平一隻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饒有興趣地“喲”了一聲,“金屋藏嬌啊?”
江以臣麵無表情地掃他一眼。
眼見著這倆人朝沙發這兒走來,顧歲安咀嚼都忘了,匆忙間隻來得及撈起礦泉水瓶,飛一般重回房間。
門“砰”地一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分外刺耳。
嶽平還在問:“這不是上回讓你英雄救美那姑娘嗎?動作這麼快的,都同居了。”
江以臣鬆開手,徑直把他摔到了沙發上。
腳踝傷處被慣性衝擊,疼得嶽平一陣齜牙咧嘴。
“你就這麼對待人民警察?”嶽平瞪他,“我可是因公受傷。”
江以臣:“那你可以回你們所裡。”
嶽平:“所裡那硬板床,傷員睡不得。”
江以臣沒理他,起身去找了醫藥箱過來。
他隨手扔到茶幾上,“裡麵有藥,自己找著看看。”
嶽平看他往房間裡走,又說:“不是吧,兄弟受傷了你就讓他睡沙發?”
江以臣:……
“再給你找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