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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歲安依然準點被鬨鐘吵醒。
她睡眼惺忪地開門出去,路過客廳時餘光無意間一掃,看見個黑漆漆毛茸茸的腦袋。
“我靠,這誰?”她被嚇出了句小聲的驚歎。
走近了一看,才發現是江以臣。
沙發不夠長,他一個將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躺在上麵自然是憋屈的。
因此睡著時眉也微微蹙著,眼睫更是在不安地輕顫。
顧歲安站在旁邊,看著這男人隻有在睡覺時才稍顯柔和的臉,不滿地指著他鼻子無聲怒罵:
資本家!江扒皮!
嘴巴一閉一張就讓她連續早起一個月,真敢提啊你個臭……
男人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江以臣就驀地睜開了眼。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歲安繃直的指尖,“你在乾什麼。”
剛睡醒的緣故,男人的嗓音還帶著點啞意。
低低的,不輕不重砸在耳邊。
顧歲安愣了兩秒。
原本指著他鼻子的手指調轉方向,輕輕拂開一縷擋在他眼前的頭發。
身後的窗簾沒有拉好,有一縷陽光傾斜而入,恰好灑在了顧歲安頭頂。
淡金的顏色在頭頂形成道像天使一般的光圈,垂下的眼睫也變淡的顏色。
有種悲天憫人的溫柔。
江以臣起身的動作一滯。
看他不動了,顧歲安還以為這人又憋著要逼問他,連忙轉移話題,“你怎麼睡沙發上了。”
江以臣這才回過神。
他抬手摁了摁眉心,“嶽平他住的公寓門鎖壞了。”
顧歲安:“那你對你朋友還挺好。”
她轉身去了廚房弄早餐,聽見身後拖鞋摩擦地板和房門開關的輕微聲響,緊繃著的身體才略微放鬆下來。
昨天在便利店買的速食盒飯就是為了今早準備的,微波爐三分鐘。
“叮”的一聲響,江以臣也正好洗漱完出來。
滿屋子都是食物的香氣。
他難得的升起了一絲期待。
然後。
顧歲安就端著個黑色的塑料盒放到他麵前。
“等等等等,還有。”
她拿了個雞蛋邊走邊剝,到江以臣麵前時,正好剝完。
光溜溜的雞蛋從戴了塑料手套的掌心滑進碗裡。
顧歲安得意地一挑眉,“怎麼樣?”
在等著誇獎一般,“今天的早餐很豐盛吧?”
江以臣都要氣笑了。
偏偏碗裡有肉有菜有蛋有米飯。
他挑不出一點錯。
江以臣咬牙切齒地,“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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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確實像是給了顧歲安莫大的鼓勵,接連五天,都是一模一樣不帶重樣的。
被質問,她還很無辜地說:“不是你說的確實好吃嗎?我讓你多吃點還有錯了。”
江以臣:……
他隻覺得再吃下去就要吐了。
“明天起不用做了。”
這話一出,顧歲安眼睛瞬間就亮了,“都不用做了?”
江以臣理了理襯衫領口,一副‘你在想peach’的模樣,“明天起我要出差一周。”
顧歲安:!!
一周?!
那她豈不是白嫖了?!
這個想法剛一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