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她這輕飄飄的一眼竟然當場就被詹欽霖給捉住了。
“大王想看哪處儘可以大大方方地看,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大王的人了。”詹欽霖眉眼含笑,語氣調侃。
謝若儀羞紅了臉,不再吭聲。
“大王要睡回籠覺嗎?還是小的現在吩咐讓人進來伺候大王洗漱?”
“不要……”
詹欽霖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道:“不要彆人進來?那我……”
“不要再叫我大王了!”謝若儀咬著唇,將身旁的墊枕舉起,砸到了詹欽霖的身上。
“遵命,”詹欽霖動作輕巧地接住了墊枕,然後故意頓聲,偷覷著謝若儀的臉色慢慢說道,“娘子。”
見他識相,謝若儀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另一個墊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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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一點點地爬上了天,春日的陽光,溫暖而和煦。
詹府門口,用完了早膳的夫妻二人,換了衣裳正準備出門。
長輝牽著馬,站在馬車邊靜候著夫妻二人。
“娘子今日怎麼沒帶著芽綠?”詹欽霖隨口問道。
“郎君,我們先上車吧。”謝若儀不願在詹府門口細說此事,低聲催促道。
詹欽霖讀懂了謝若儀口中的言外之意,於是跨步先上了馬車,然後朝她伸出掌心,“娘子,慢點。”
早上的插曲讓兩人之間的關係在無形之中拉進了不少,這一回,謝若儀沒有猶豫地就將自己的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掌心。
本就盈盈一握的纖手落在了寬大而骨節分明的手掌之中,看起來就顯得愈發的嬌小了。
隨著詹欽霖的輕輕一抬,謝若儀借著力,上了馬車。
見兩人在車中坐穩,長輝抬手放下了車簾。
他跨坐在車廂和馬匹的連接處,恭敬地向車中的兩人問道:“郎君,少夫人,咱們現在啟程?”
詹欽霖側過身,目光詢問地看了謝若儀一眼,見她微微點頭,才坐直了身子朝長輝說道:“走吧,車趕的穩些,不急。”
“知道了,郎君。”長輝笑著應道。
伴隨著馬匹的一聲長籲,一行人三人往外街巷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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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馬車漸漸地駛離了詹家,謝若儀也終於開口:“郎君剛才問,今日我怎麼沒有帶著芽綠一起。”
“是娘子另有安排?”詹欽霖偏頭看向謝若儀,語氣篤定。
謝若儀睫羽微顫,被睫毛遮住了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些許的惋惜。她沒想到,自己精心謀略的計劃居然這麼快就被詹欽霖給猜到了。
“難道是因為芽綠惹娘子生氣了?”詹欽霖心中了然,麵上卻裝出了一番不解的模樣。
聽他這樣說,謝若儀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我今日是故意將芽綠留在府中的。”
說完這句話,謝若儀就停住了嘴。
她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隻有那稍稍捏緊了些的手指悄悄地暴露出了她內心中的期待。
看著這樣稚氣的謝若儀,詹欽霖在一瞬間明白了,為什麼他會隻身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時代。
他不敢想象這樣才華橫溢卻又天真無邪的她,在後院醃臟的磋磨之下會變成什麼樣;更難以想象這樣的她,後來究竟是在怎樣的境地之下,掙紮著寫出了那篇冠絕古今的《治水賦》。
身無牽掛無人在意的自己,在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後,竟然意外地得到了在過往的十幾年中——他最渴望得到的一切。
在短短的幾瞬之間,詹欽霖的情緒經曆了多次的起伏。
見詹欽霖遲遲沒有應聲,謝若儀有些憋不住氣了,她輕咳了一聲喚道:“郎君?”
聽到謝若儀喊自己的聲音,詹欽霖回過神來。
他垂下眸,將複雜的情緒深埋眼底,聲音輕快地問道:“娘子為何要將芽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