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睿哥兒放學去找他,他就很和藹可親地說:“你小子還不錯,學校辦得有模有樣,總算沒有把我的錢扔水裡。”
睿哥兒這個機靈鬼,他趁機說道:“師父,既然你這麼滿意,那咱們,是不是再辦一所大學呀?”
“什麼,你還想辦大學?”
淩虛子也被他嚇到了,他瞪著眼睛注視這個徒弟,像第一回認識他。
“你咋這麼能折騰呢?大學是你想辦,就能辦的呀?你彆太貪心了。”
對於辦大學,淩虛子還是很有些見識的,並不是那麼容易。
睿哥兒很無辜地反駁:“師父,我這哪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你呀。”
“為了我?怎麼說?”
淩虛子很狐疑地盯著他,他倒要聽聽這小子,能給他掰扯出什麼理由來。
睿哥兒就說了:“我明年高二,後年高三。再過兩年,我就該去考大學了,到時候我考到外麵去,比如北京啊上海什麼的,你不就很長時間見不到我了麼?你就不會想我?你彆忘了,你還要教我功夫呢。”
他偷眼看他師父,唉著聲歎著氣說:“我到外地去上學,武功,那是肯定練不成了,到時候我再找個外麵的工作,這靈寶派呀,也不知道讓誰繼承去。”
說到這兒,他又嬉皮笑臉起來,“不過師父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不管你的,等你老了,我就把你接過去養老,好好孝敬你的晚年。”
淩虛子呼吸一窒,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仔細考慮過,現在想來,還真被這個臭小子,拿捏住了命脈。
如果睿哥兒真的要去外麵讀書,他淩虛子到底是跟去,還是不跟去呢?
跟去,他又不習慣住在城裡,那裡人來人往的,住著渾身難受。
不去,他這好端端的徒弟,就算白收了,幾年不練功,再好的底子也廢咯,還能指望他乾啥?
“這個……”淩虛子緊皺著眉頭,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淩虛子很懷疑地說:“你就這麼想建大學?我還不知道你小子,你哪兒是為了我啊,你這是為了萌萌?”
他裝作恍然大悟,開始自言自語:“哦,你今年高一,人家今年讀初一。等你去上大學了,人家女娃娃也該上高中,剛好是二八的年紀,一朵花兒。你小子不在身邊,恐怕這朵花兒,就要被彆人摘去咯。睿哥兒,我說得對不對?”
他目光揶揄,以為睿哥兒會羞愧,沒想到睿哥兒臉皮忒厚,直接就承認了。
“師父你說的太對了,我哪好意思反駁啊。”
他的臉皮連紅都沒有紅,還吹捧起來了:“你是大善人,再建一座大學,讓你來當董事長。你聽聽,大學的董事長,聽上去不比高中的董事長威風啊?人人都要說你是這個。”
睿哥兒比了比大拇指,就要把他師父吹捧上天了。
“哈哈哈,你小子呀。”他用眼角的餘光瞅著睿哥兒,過了好半晌,才終於點頭。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為師還真得給你建一所大學,好讓你這小子泡到媳婦兒。你可給我早點兒結婚,早一點兒生出個徒孫給我抱,彆等到我老得動不了了,想教徒孫武功,也教不成,聽見沒有?”
睿哥兒狡猾地說:“師父,我也想啊,咱倆一塊努力唄,你負責建學校,我爭取早點兒娶到媳婦兒,讓你也早日抱上徒孫。”
淩虛子按著他的肩膀說:“就這麼說定了,你小子現在和我上山,我要好好地檢驗你的功夫。”
睿哥兒就跟著他師父去到龍嶺,他在那兒打了幾套拳,把他這兩年的功夫都給展示出來。
“嗯,一般般,稀鬆平常,看來沒個人盯著你,就是不行。”淩虛子圍著他,說得特彆嫌棄。
他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斟酌著說:“你從明天開始,都到我這裡來,我每天給你泡藥浴,再把第四層心法教給你。”
他嘴上說得挑剔,其實心裡頭早就滿意得很呐。
想他當年,還像睿哥兒這麼大的時候,心法也才練到了第二層,還沒有人家睿哥兒練得好,氣得他那師父,老是說他蠢笨如豬。
但是最後怎麼樣了呢?他這個蠢笨如豬的大徒弟,倒是繼承了師門。而他那個聰明伶俐的師弟,卻偷了師父的東西,跑到東南亞,最後還入了邪道,當了毒王,生生把師父氣死了,真是造化弄人呐。
淩虛子決定要建大學,那行動起來是相當快的,首先錢要到位。
這個倒是簡單,他們靈寶派,從祖師爺那一輩起,已經存在了一千六百多年,都沒有斷過傳承,向來愛在盛世裡積蓄,亂世中躲避,從來不參與紛爭,因此千百年來,累積了大筆財富。
連他這個掌門人,都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上次他帶著睿哥兒回終南山,也不過就是收拾了一小部分出來,還有大批的財寶,藏在深山裡頭,沒有去取呢。
“師父,要我陪你回去拿麼?”
睿哥兒整個泡在浴桶裡,一動不動地問著他師父。
淩虛子搖頭拒絕了:“不用,我讓香港那邊給我彙錢,你師叔搜刮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便宜了我,也罷,我就用他的錢做些好事兒,也算給他積了陰德。”
淩虛子要建大學的事兒,一經傳開,立刻就在桃源村裡激起了轟動。
“大事件,大事件!”班級裡麵有人喊:“我們學校的董事長,準備要建大學了!”
“真的?!”同學們都驚呆了,紛紛圍過去打聽:“那學校建在哪兒?”
這個消息靈通的男同學說:“還能在哪兒,就在桃源村唄。”
“桃源村?”同學們更加驚訝了。
有一個同學當場嘀咕起來:“這兒不過就是一個小村子,哪裡建得起來大學?大學不都是建在城市裡的麼?山旮旯裡麵建個大學,誰要來讀啊?”
男同學把手一攤說:“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夥兒都在說,董事長要建大學,肯定是真的沒錯。”
“不過嘛,”他喜滋滋地說:“我倒是挺想考到桃源村的大學,以後留在村子裡上班。我姨丈隻讀到中專,人家就可以在礦泉水廠當車間主任,一個月的工資就有一千多,比我們全家人一年的收入都多呢。”
他很有誌氣地講:“我畢業了,也要去乾這個。”
對於這件事兒,村子裡的人,從村委會到每一個村民,全都舉雙手雙腳來讚成。
自從老馮家出了個大學生,村民們這才意識到了學習的重要性。以前家裡的娃不讀書,還可以去乾個體戶,當個老板什麼的。
現在不讀書,出來了以後,隻能回到村裡,再沒有以前那麼好的機會了。
娃娃們沒有出路,隻能去讀書。讀多了書,人也變得聰明懂事兒,算數都比彆人算得清楚。這些好處,都是實實在在看得見的,徹底扭轉了村民們的想法。
他們現在,都很願意讓娃娃去讀書了。
“這是好事兒啊,村裡建個大學,以後咱們的娃娃,就都是大學生啦!老道長,是不是我們的娃娃也呀?”
村民們說得興高采烈的,連忙向淩虛子打聽起來。
淩虛子垂著眼皮說:“上大學要考試,考過了自然,考不過,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們還是來說說怎麼建。”
張光明馬上就訴苦說:“恐怕有點兒難,上次建個高中,還要求爹爹告奶奶的。管得著的部門,都要刁難咱們一下。再建個大學,哪有那麼容易呀?”
“不容易也要建,一切都是為了娃娃。”馮益民深思熟慮地說。
他瞅著大家夥兒,“你們想啊,咱們村裡那麼多工廠,需要的人才,都要從外麵找,錢都給彆人白白賺走了,自家的娃卻賺不著,這樣的局麵該改變了。”
他給村民們分析說:“建好了大學以後,不光咱們村的娃能上,外麵那些娃也要來上,等他們都畢業了,說不定就有人,願意留在咱們村兒。”
“就算他們不肯留下,也沒有關係。在村裡待過幾年,總有些香火情不是?以後他們走上社會了,這都是人脈。咱們村兒有人出去,到了外麵也是個依靠。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底下的村民拍著大腿說:“對呀村長,我咋想不到這一層呢?原來還有這種好處呀。”
馮益民笑嗬嗬地糾正他:“叫我支書,我現在不是村長啦,光明才是村長。”
今年開始,村裡的領導班子們都調整了,以前是村長獨攬全村的大小事兒,現在非要加上個村支書,權利還比村長更大。
不過這對於桃源村來說,並沒有啥影響,他們推了馮益民上去,剩下的村長也沒有便宜彆人,讓張光明頂上去當。反正換來換去,還是以前那幫人,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哦,村支書,這名字叫得真彆扭,益民啊,那咱們趕快把這個學校建起來。”
全村人都空前地團結,想著不管咋樣,都要把這所大學給它建起來,他們做著美美的打算,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件糟心事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