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歲,真的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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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村民不接受或者場麵太混亂?”回去的路上,老金有些好奇。
“醫生隻負責說實話,獸醫也一樣。”簡南的回答很簡南,聽慣了簡南經常一句話切中要害的阿蠻已經對這樣的話免疫,而老金,卻著實愣了很久。
是他想岔了。
他想著村民得蒙受多少損失,想著如果說出來,多少人得以淚洗麵,他知道這魚苗是村裡有些人掏光了積蓄買來的,魚如果都死了,這些人得要怎麼活下去。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魚確實都要死光了,不管他說不出來,這都是事實。
醫生隻負責說實話。
“做了一輩子獸醫,居然被後生教育了。”老金苦笑。
他老了,心軟了,已經把這個地方當成家了。
關心則亂了。
“我們不一樣。”簡南被誇了也沒什麼興奮的表情,“你要在這裡生活,我不用。”
“你這兩個月不也得在這裡生活麼?”老金不服氣了,什麼叫他不用!
“我有阿蠻。”簡南陳述事實。
他有阿蠻,他們兩個在哪都能生活,哪怕沒有村民支持,他們兩個也能把這件事做完。
低著頭在想事情的阿蠻茫然抬頭。
老金萬萬沒想到問出這個問題會被秀一臉的恩愛,單身了一輩子,突然之間心如刀絞。
“我去|你|媽|的。”怪老頭終於生氣了,頭上冒著青煙,踢踏著鞋子自己走了。
“他怎麼罵人?”阿蠻剛才全程都在神遊,一臉莫名。
“他脾氣不好。”簡南麵不改色。
阿蠻:“……哦。”
“你在魚塘發現了什麼?”簡南低頭。
阿蠻從去了魚塘之後就有些心不在焉,拿著單反去拍照之後,回來之後臉色更奇怪。
他一直在忙,沒機會問。
沒想到沒問,她居然就不說。
簡南皺起了眉,伸手拽住了阿蠻的背心。
“……你這到底什麼毛病。”阿蠻無語。
但是這個習慣從切市帶到了曼村,一模一樣的人,一模一樣的拽法,一模一樣的背心。
“真煩人。”阿蠻自己都沒注意,她說這句話帶著笑,尾音帶著俏。
“我在魚塘周圍看到一些腳印和幾個煙頭。”阿蠻由著簡南拽著她的衣角,“腳印不是老金的,剛才在看了一下圍觀的村民,這裡的人穿的大多都是布鞋,那個腳印像是高級登山鞋的印子。”
“煙頭也不是這村裡的人會抽的煙,我看這裡的人大多都抽水煙。”她想到什麼說什麼。
“所以應該是外村人。”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隻是挺奇怪的,這麼偏的魚塘為什麼會有外人,而且看腳印也不像是第一次來。”
“然後你不要再拽了。”阿蠻扭頭,“這裡買不到那些背心了。”
村裡沒路燈,太陽下山之後就漸漸的看不清路,阿蠻打開了手電筒。
“我買了很多糖。”簡南牛頭不對馬嘴的開口。
“嗯?”阿蠻在想要不要直接和簡南牽手算了,老縱著他拉背心算是怎麼回事。
“都是你以前買過的那些,還有那個邏輯很不通的果汁奶糖。”簡南繼續說。
阿蠻停下腳步。
“我們可以經常回切市看看的。”簡南微笑,“去看看血湖治理的怎麼樣,去看看貝托有沒有伏法。”
還有阿蠻的地下拳擊館。
“還有塞恩。”阿蠻接話。
簡南微笑了一半,臉僵了。
“他不好看。”他鬱悶。
“直接牽手吧,彆拽了。”阿蠻伸出手。
鬱悶到一半的簡南又愣住了。
“路黑。”她像是想要掩飾什麼,補充了一句。
“剛才那個腳印我都拍了照片,回去了給你看。”阿蠻的話莫名的變得有點多。
“我剛才看了王二家的菜,有紅燒肉。”
“你怎麼不說話?”阿蠻聲音氣哼哼的。
“路黑。”簡南回了一句,緊緊的拉著阿蠻的手。
路黑。
拉了手,才能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