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不通什麼的暫且不說,品啊,大家細品啊!
這深山野嶺的一睜眼就隻有她這麼一個小孩獨、自、出現在木屋裡,什麼記憶也沒有,晚上還有一個渾身長滿眼睛的怪物追殺她,好不容易逃出來後遇到的救援隊還是霓虹人……嗬,是不是有那種人體實驗類型的科幻恐怖片的感覺了?
裡香哭了,崩潰地想自己落到這群人手裡,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好?
裡香昏倒在救援人員的懷裡。又餓又累再加上崩潰大哭、精神極度緊張,這個小孩子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了。
看著裡香終於被救護人員找到,躲在樹上的兆麻鬆一口氣,總算能回去高天原找毘娜了。
看著被餓暈的裡香,他也有些愧疚,雖然有他的存在野獸不會靠近裡香,但那些比野獸更加機警的小動物也不會湊近,這讓裡香安全的同時也失去捕捉小動物飽腹的機會。
雖然他也有故意引導裡香往正確的道路走,並引著她找野果,但那個孩子實在太謹慎了啊。
等裡香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在醫院裡,還是一個三人間,一張床空著,一張床躺著她,最後一張床躺著一個小男孩兒。
她的陪護則是一名一臉凶相的老奶奶。
她首先看了看這個病房裡有沒有攝像頭,排除隱藏的、針孔的這類不好發現的,很好,至少明麵上沒有;接著她又看了看窗外,外麵大樓林立、小公園裡人來人往,也確實是平常的醫院,不是什麼療養院、精神病院之類的□□人的地方;最後她又看了看隔壁床的小男孩兒……嘖嘖嘖,這孩子有點慘啊,一臉灰白,小胳膊小腿兒細得跟竹竿似的。
雖然小孩兒身上穿得乾乾淨淨很整潔,一雙小皮鞋鋥光瓦亮,但是連個陪護都沒有,看來家長也不是什麼關心孩子的好人啊。
反正總體看來,這裡應該是普通的醫院,她確實是得救並被送到醫院而不是什麼實驗機構。
這個凶巴巴的老奶奶似乎是她的親人?
裡香看一眼老人,有些躊躇。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霓虹,老人是霓虹人,她自己也是個霓虹小朋友,但她不僅沒有原身的記憶,甚至連日語也不過是看動漫的時候順帶學會的那麼一點點,還是散裝的……所以,這又是什麼地獄開局?
那個老奶奶見她清醒過來後,立刻激動地抓著她的手緊張地問了一堆什麼,但是她聽不懂啊,隻能聽出來幾個“父親”啊、“那個”啊之類的完全連不上的詞。
裡香沉默,啊,她還以為憑自己的散裝日語至少能懂一半吧,結果是真的聽不懂。
她開始埋怨讓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某個存在,喂喂,人家穿越不都是自帶翻譯的嗎,不是能接受原身的記憶嗎,為什麼到她這裡就什麼都沒有了呢?這讓她怎麼裝原主啊!她要是開口,這玉米棒子一樣的東北話一出溜,真特麼一秒就露餡兒……啊對了,“特麼”不是罵人哦,是“特彆那麼”的意思哦,約等於“非常非常”的意思哦,她沒有罵人哦嗬嗬嗬!
裡香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為了不泄露自己“不是本人”的老底兒,她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都要假裝自己有創傷後應激障礙,一句話也不說,直到她熟練掌握日語這門語言的聽說讀寫譯。
而見她一句話也不說,在那裡裝深沉憂鬱,老奶奶忽然憤怒地打了她一巴掌。
“……???”裡香被打得臉都偏了。
她有點懵,咋地,咋就動手了呢,這位老奶奶你禮貌嗎?
裡香不敢置信,開始懷疑這個老奶奶不是她的親人,而是仇人!可她如今在假裝PTSD,即使再生氣、再委屈也沒敢表現出詫異或憤怒,隻能繼續用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那個忽然用仇恨眼神看著她的老奶奶,不說一句話。
隔壁床的小孩兒也被老奶奶打人嚇一跳,怯怯地說了一句什麼。
但裡香聽不懂、沒說話,老奶奶也沒理他。
小男孩兒瑟縮了一下,緊張地盯著他們,眼神直往呼叫鈴上瞟,糾結自己要不要喊醫生護士來拉架,彆一會兒這個凶巴巴的老奶奶還要打人。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
裡香依舊麵無表情地和老奶奶對視,老奶奶氣得胸口大大起伏了幾下,重重地按響了床頭鈴,一臉凝重地喊來醫生。
醫生過來後就笑嗬嗬地哄著裡香想和她說話,但裡香是真的聽不懂啊,隻能無視。老奶奶倒是激動地和醫生說著什麼。
最後醫生把老奶奶單獨叫出去談話。
片刻的時間後,病房裡隻剩下裡香和小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