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家人與宇智波(1 / 2)

佐助受的傷很重。

除去肩膀那裡被手裡劍深深割了一道, 他的手臂,腹部,脊背, 甚至各種各樣的地方都有似是被腐蝕的痕跡。

送去醫院可能沒辦法治療的立竿見影。

這裡距離咒術高專很近, 家入硝子今日也恰巧留下, 她當機立斷,運用反轉術式,幫助佐助恢複嚴重的傷勢。

這也愈發堅定了宇智波鳶學習反轉術式的決心。

在家入硝子為佐助治療的過程中, 宇智波鼬與宇智波鳶都坐在醫務室門口緊張等待, 彼此都沒有說話。

五條悟覺著這對兄妹的相處方式屬實有些奇怪, 就悄咪咪的詢問旁邊的狐之助:“小狐狸, 為什麼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很僵的樣子?”

狐之助用爪爪刨了刨地, 覺著麵前的青年方才還特意帶主公過來救弟弟,聽說昨天也是他幫忙打下來的那隻咒靈, 四舍五入算是主公可靠的朋友了吧,於是便悄悄咪咪的更小聲回答道:“主公與她的哥哥,其實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麵了。”

“啊,那也不至於相處的這麼尷尬啊?”

“主公她出生在一個很大的家族, 總之就是……擁有同一個姓氏的人湊在一起,各種宗族本家拚在一起, 曆史挺久的, 就形成了宇智波一族。”

身為未來五條家家主的五條悟了然,就和如今的禦三家差不多。

“然後, 在幾年前的一個晚上……整個家族的人, 都被主公的哥哥……”

狐之助抬起爪爪, 滿臉嚴肅, 用爪爪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五條悟:“……???”

他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

此前聽聞宇智波鳶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還隻是聽的得過且過,沒有多大實感。

如今聽到狐之助講述往事時,他這才真切的意識到,那個少女置身的世界,與他如今所身處的世界,可能切實有本質上的區彆。

“那她為什麼遇到她的哥哥時沒有表現出半點……憤怒,或者說怨恨之類的?”

五條悟望了眼那邊的少女,又將聲音壓的更低了一些。

“先生,可能您並沒有身處戰亂紛爭不定的世界,所以您沒辦法設身處地的思考一下。”狐之助換了一邊磨爪爪,然後歎了口氣,裝作自己是一隻高深莫測的小狐狸:“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夜之間隻身屠戮那樣多的親人,可能嘛?整整一個族群被屠戮,無人發出呼救聲,可能嗎?那為什麼沒有人聞聲來援助呢?一個原本深愛著弟弟妹妹和家人的少年他毫無緣由的手刃親人,可能嘛?”

“是因為——”

“是因為埋藏在那個國度背後陰暗的一切呀,各種各樣的理由吧。”

狐之助舉起自己新磨好的爪爪,滿意的點了點頭:“總而言之,主公幾乎沒和我們提起滅族那晚的事情,至於她為什麼不恨自己的兄長……為什麼不去恨持刀的凶手,而是要去恨凶手手上的那把刀呢?”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

“那就是忍者的世界嗎?”

“是啊,那就是忍者的世界。”狐之助點了點它的小腦袋,認真的回答道:“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

它身為時之政府分配給各個審神者的狐狸式神,初臨這個世界時,被金木水火土各係忍術,飛簷走壁的忍者看到眼花繚亂。

忍者的世界確實花花世界迷人眼,富有獨屬於自己的魅力。

然而讓人熱血沸騰的背後……也有諸多,難以啟齒的黑暗。

五條悟與狐之助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另一邊,沉默許久的宇智波鳶與宇智波鼬對視了一番。

宇智波鼬終於開了口,打破了沉默:“小鳶,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宇智波鳶:“噗。”

她就知道不該對直男哥哥抱有一絲一毫的期待,指望他說些什麼高情商的話,憋這麼久才憋出來這樣一個問題,實在是太為難他了呀!

“挺好的。”她輕聲回答道:“我遇到了很多新的同伴,也把佐助養的白白胖胖,在忍界坐擁無數迷弟迷妹,還被稱為天才……”

雖然她寧可不想要這一切。

她寧可不想被譽為天才。

她隻想身為天才的兄長能夠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宇智波鳶往哥哥的身邊挪了挪,腦袋靠到他的肩膀上,問他:“那哥哥呢?最近過的還好嗎?”

宇智波鼬沒有躲開,緩緩點了點頭。

“最近是又加入了什麼新組織嘛?”她握起哥哥的手,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新組織的首領衣品真差,還讓哥哥塗黑色指甲油。”

宇智波鼬表情一僵。

見成功逗到了哥哥,宇智波鳶樂了:“我開玩笑的啦,哥哥就算塗指甲油衣品也不會差,再差的衣品再醜的大袍子在哥哥的身上穿起來都很好看。”

宇智波鼬察覺到妹妹愈來愈往自己身邊黏,簡直就像是她尚且年幼的時候。

這樣是不對的吧,宇智波鼬想。

她既不怨恨自己,又表現出一副無條件理解,包容的樣子,似乎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邊。

這完全……就和他初衷預想的,截然不同。

但是就算如此。

就算如此,麵對妹妹全身心的依賴時,宇智波鼬一點都不想抽身離開。

小鳶很喜歡他。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亦或者未來,她對兄長的愛與信賴,幾乎從未改變。

當她每天夜晚被夢魘驚嚇著哭著醒來時,是他溫和的拍著妹妹的脊背,哄她入眠。

當她在練習時跟不上進度,甚至多跑兩步路就氣喘籲籲時,是他抱著呼呼睡著的妹妹回了家。

無數次,無數次,當她躲到自己的身後,呼喚著兄長的名字時,在那時他從來都會給予他回應,他本以為能牢牢的庇護妹妹一輩子,回應她一輩子。

然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現在的小鳶,變強了。

小鳶她,再也不是那個會縮進他懷裡撒嬌說訓練好難不要不要的孩子了。

她就如同現在的自己一樣,甚至在毫無節製的使用著這雙眼睛,那個屬於她同伴的,名為藥研的少年告訴他,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不出十年她就會失明。

宇智波鼬望著幾乎已經整個人都縮到他懷中,死死的抱著他,正在貪婪的汲取著兄長的溫度的鳶。

她簡直就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又消失不見了一般。

“……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像是撒嬌,像是任性,宇智波鳶死死的抱著宇智波鼬,輕聲說道。

宇智波鼬愣了愣。

“哥哥,我,佐助,在這個世界快樂的生活下去,不用再回到忍界參與一切,這樣不好嗎?”

這樣的話,兄弟二人都不必走上既定的道路。

這樣的話,佐助就不必用接下來的一生去贖罪。

這樣的話,至少哥哥的結局,不會是死亡。

所以啊,宇智波鳶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由,死死的抱住了宇智波鼬,鬼使神差一般對他說,不要回去了。

就在新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吧。

雖然這個世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怪物,但是這裡有更多形形色色的,新的有趣的人。

有見了第一次麵就能無條件相信她的善良的港口黑手黨先生,有強大到能夠一擊擊潰可怕怪物的咒術師,有能夠治愈寫輪眼的方法……

她有些喜歡這個世界了。

倘若重要的人能夠待在她的身邊,她寧可讓他們也與自己一起留下來,留在這個新的世界。

遠遠的逃開忍界大戰,和平的,平安的,幸福的生活在這裡。

這樣多好呀。

這樣不好嗎?

也許這樣的話,就能漸漸的回歸之前的生活了……

“小鳶。”宇智波鼬輕輕的喊了聲妹妹的名字,在她抬起頭時,右手食指並攏中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腦門。

宇智波鼬的聲音裡飽含無奈:“原諒我,小鳶,以後再說這種事情吧。”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妹妹,雪白的麵頰逐漸變紅,墨色的眼眶裡逐漸溢滿淚水,然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宇智波鼬:“……?”

這哭聲將遠處的狐之助都給嚇懵了,印象裡,它從未見過自己的主公哭泣的樣子,她從來都一邊鹹魚一邊成熟穩重,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相當可靠的審神者。

但是現在,為什麼……

為什麼主公她,會哭的這樣的傷心難過呢?

“宇智波鼬!”

小姑娘哭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太傷心太難過了,她連哥哥都不喊了,就直呼他的大名。

“你是個大壞蛋!”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和不要錢似的往下滴滴答答,哭的一邊打嗝一邊繼續顛三倒四的罵道:

“每次都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明天再說,明天之後還是明天,明天之後還是明天,說好了明天陪我好不容易等到了明天之後又變成明天,到底什麼時候才是明天啊!”

宇智波鼬懵了,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慌亂,麵對哭泣的妹妹,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等等,小鳶……”

“不要喊我小鳶!”就算是這麼生氣,她還是沒有忘記抱緊兄長,然後將鼻涕眼淚一股腦的稀裡呼嚕往他的身上蹭:“已經這麼多年過去啦!你的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妹妹!哪裡還有佐助啊!”

“就留下我一個人在那裡,讓我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把佐助拉扯大!”

目瞪口呆的五條悟站在遠處,感覺他好像幻聽到了辛辛苦苦獨自帶娃的母親責罵離家出走多年的渣男……

“佐助就像個呆瓜一樣,根本聽不懂人話!”

“一天到晚都在喊複仇複仇!”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