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見那條魚尾,心中犯了含糊。
這條大尾巴能直立行走嗎?
應該不行吧。
她沒多想,一手拽住舒望的手,一手攬住腰,用力將人抱了起來。
舒望的眼睛都瞪大了。
手僵硬的環抱在張桃桃肩上。
他隻覺得臉頰滾燙,可身上的血液不夠,臉頰依舊蒼白。
“我,我自己能……”
磕磕絆絆的話還沒說完,張桃桃已經把他放下來了。
接觸到柔軟的皮質沙發,舒望的指尖瑟縮的落在沙發皮上,下意識抓了兩下緩解情緒。
“謝謝。”
他當然知道張桃桃在幫他。
任何人都不會認為長著大尾巴的鮫人能靠自己走進屋裡。
可還是無法不害羞。
他曾經也是個正常人類,知道什麼是公主抱。
任他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有被公主抱的一天。
對象還是救了他的恩人。
舒望一分鐘八百個假動作,扣完沙發又蹭了蹭自己的魚鱗。
之前炸起來的鱗片已經平順,但依舊乾燥到邊緣發白。
舒望摩挲了幾下,終於整理好心情。
他抬起眼,一雙藍色的眼睛像是汪洋,水汪汪的望向張桃桃。
“您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答。”
他算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張桃桃一點都沒察覺。
“我想問劉誌。”
她在辦公桌後麵座椅上坐下,雙腿囂張的架在桌上交叉,邊問邊繼續擦刀。
“我聽彆人說,你跟劉誌原本是同伴,你應該很了解他吧?介意聊聊嗎?”
“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
彆說是劉誌的信息了,就算張桃桃現在讓他拔掉尾巴上的所有鱗片,舒望都會立刻答應。
昏迷前,他的視網膜上印著張桃桃的臉,醒來後,視線也忍不住總是繞著張桃桃轉。
“我是大半年前跟劉誌也就是吮吸者認識的,當時我才剛上島,被囚禁在監獄的負一層的水獄中,吮吸者看中了我的能力,主動去負一層找到我,希望我能參與他的逃獄計劃。”
說起正事,舒望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
“當時他的態度很誠懇,我也就聽信了他的話。”
中間的很長時間,舒望都以為劉誌是真的想帶他們一起逃走。
“最開始我們的據點就在負一層,直到聯邦政府抓了其他的親海洋異變者來,才挪出去。”
“劉誌是首領,據點的位置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外麵的石窟舒望沒去過幾次。
後期同伴不停減少,他被劉誌派出去辦事,才意識到不對勁。
可惜已經太晚了,被困在石窟裡,眼睜睜看他吸食死了另外兩個異變者。
“劉誌此人心機深沉,又善於演戲,誰也揣摩不出他的心思,直到在洞裡看到同伴們的屍體,我才了解他所謂的越獄計劃是多大的騙局。”
這些事情跟張桃桃了解到的差不多。
她順著問道:“我殺掉劉誌後,發現他的屍體變成了一攤泥,幾分鐘後再看,這攤泥就完全失去了他的氣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