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最後一個上車,有一隻蟻獸飛跳過來扒住上車門的台階。
楚禾很想把這隻抓回去好好研究,又擔心會給毫無防禦力的村子留下隱患,隻得忍痛把這隻送上門的蟻獸踩扁踢下去。
車隊新手太多,車速時快時慢,老司機隻得開著大車在旁邊的車道上來回提醒大夥要拉開車距並且儘量遠離河邊。
眾人都知道河裡有東西,理智告誡他們不要去看免得忙中出錯,可越是克製眼神越是忍不住往河麵上瞟。
楚禾墜在末尾,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丟了兩顆石頭進河。
河麵泛起漣漪,蕩起藍綠色淬毒的幽光。
突然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河裡冒出來,一坨粘稠物直射向楚禾的車。
楚禾及時關窗,同時兩眼死死盯住水裡那東西。
怎麼看怎麼像個人腦袋。
在水裡泡爛糊的腐屍人頭。
聯想到空無一人的小城,楚禾的心咯噔了一下。
許是這邊汙染區的蟻獸大部分都湧進了小城,回程之路意外順暢。
老司機才停下車,車屁股就參與了一場激烈的九連撞。
老司機捂著腦門跑下車,挨車檢查確認沒人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車撞壞了能修,人撞壞了就麻煩了。
藥品是極度稀缺資源,護衛隊折損率那麼高也隻有一點點配額,日常受傷生病全靠水係隊員用精神力進行治療,能留給臨時營地的藥物就更稀少了。
因而他們這趟從小城裡拿出來許多藥品,隻是不確定過期好幾年的救命藥會不會變成毒藥,在去到生活區做詳細檢測前沒人敢冒險試用。
有了車,有了戰勝類生命體的經曆,大夥的心思更野了。
既然救援不知何時能來,他們為什麼不自己想辦法突破一路上的汙染區,去生活區報到呢。
麵對眾人不斷攀升的戰鬥熱情,唐蔗唯有苦笑。
“我們出來時開了兩輛車,還是改裝過的戰鬥車型,才過兩個汙染區就變成了廢鐵。”
類生命體種類繁多,攻擊性有高有低,體型有大有小。
公交車的外皮並不結實,又有那麼多玻璃結構,遇上凶一點的類生命體分分鐘就得完蛋。
有人問:“從這到最近的生活區有多少個汙染區?”
唐蔗:“不多,也就六十幾個吧。”
眾人:“……”
楚禾嚼著一塊泡泡糖,吹開的泡泡“啪”一聲炸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楚禾淡定地把泡泡糖收回嘴裡:“自己上路危險重重,等外援遙遙無期,要不我們先找外援再一同回程?”
老司機:“去哪找外援?”
楚禾問唐蔗:“你們的護衛隊到哪了?”
唐蔗翻看通訊器,依舊沒有路巽的回信,生活區那邊也說代表護衛隊的定位標誌消失了。
以往定位消失的護衛隊,幾乎沒有人再回來過。
見唐蔗紅了眼眶,情緒低落到極點,楚禾搶過通訊器詢問定位消失的地點。
對麵問她要乾什麼。
楚禾:“我們捅了蟻獸的窩,必須遷移,知道護衛隊在哪消失我們好繞道走。”
對麵沉默了好一陣,發來一張定位地圖。
定位隻顯示出一個大致範圍,這已經是目前存留的最精確定位裝置了。
老司機對照地圖畫出來個大大的圈:“區域直徑四十公裡,離咱們這兩百公裡,咱有車有油,搜找起來很方便。”
唐蔗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要乾什麼:“不行,路隊長都沒能活下來的話,你們去了也隻是送死。”
案板廚師指指堆滿半個屋子的礦泉水:“咱們的物資看起來很充足,實際上撐不了太久,我寧願去跟類生命體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