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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現狀如何,去找護衛隊都是個冒險的舉動。
萬一護衛隊已經團滅,他們這就是一趟送死之旅。
不過任何區域的護衛隊發出求救信號,能趕過去的其他隊伍都會儘量過去支援,他們說不定有機會撞見其他隊伍,從而得救。
夜裡,楚禾趴在平板床上研究地圖。
地圖上左一個圈右一個格全是汙染區,不是所有汙染區都有類生命體,但汙染區本身殘存了大量磁暴能量以及借由磁暴降臨到阿爾法星上的宇宙未知能量及物質,生命體長時間在這種地區逗留會出現怎樣的異變,誰都說不清楚。
楚禾還注意到一件事,引發生命體異變的磁暴發生在七年前,而她從魔域出來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幾乎是剛出土剛適應自己的人類形態就被護衛隊撿走了。
從地圖上看,她出土那一片不在汙染區,那她是怎麼脫離魔王形態化身普通人形的?
就算遊戲形態受乾擾被剝離掉,她疑似年輕了幾歲又是怎麼回事?
楚禾摸摸自己肩膀,遊戲配套的治療芯片就在兩邊肩頭裡,也不曉得這兩個保命的祖宗還能不能派上用場。
轉天天亮,一行人在村頭集結,依舊是每人一輛車。
這樣做既能保證有車輛遇襲或損壞不會耽誤行程,又能在救到護衛隊後及時撤退。
不過車多意味著油耗大,在汽油有限的前提下,他們必須走兩點間最近的直線從一個又一個汙染區直闖過去。
唐蔗經過一夜反思,決定將車隊看作一支新編的護衛隊,他自己照舊承擔風隊的前哨探查工作。
楚禾從包裡翻出一堆哨子,每人發一個。在廣袤無人的空曠區,哨子比任何通訊設備都好使,一旦有類生命體出沒也就甭管尖銳哨音會不會驚擾它們了,跑就完事了。
她用力拍拍唐蔗肩膀:“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往後撤,彆逞強。阿爾法星上的生命體已經很稀少了,咱就彆總抱著必死的決心往前衝了。”
唐蔗齜牙咧嘴揉著快被拍脫臼的胳膊:“知道了,囉嗦。”
車隊排成箭頭狀,唐蔗開小轎車在最前麵,兩翼是會開車的兩個人,老司機負責殿後,以免有新手掉隊卻沒人發現。
楚禾原是分到一輛轎車,方便她前後策應,她非要換一輛公交車,美其名曰:氣派。
老司機叼著根木棍假裝自己在抽煙:“公交車各方麵性能都比不上轎車,你確定要換?”
楚禾把自己洗劫來的大包小包往車上一堆,愣是塞滿了半輛公交,小轎車哪有這容量。
老司機:“……行吧。”
楚禾往公交車寬敞的前窗上貼了兩條紅紙。
左邊寫:吾乃星際第一吃貨。
右邊寫:本吃貨今天沒吃飽。
隊伍裡那位真吃貨表示:“你搶我詞兒啊。”
楚禾:“你有紅紙嗎?”
吃貨:“沒有。”
楚禾:“你連紙都沒有,哪來的詞兒。”
吃貨:“……”
吃貨永不服輸,他把這幾天吃掉的罐頭盒子串起來掛在車前頭,用證據彰顯自己吃貨的真身。
唐蔗不搓肩膀改搓腦門,他帶的是臨時護衛隊,不是幼兒園大班,是吧是吧?
車隊正式出發,唐蔗緊張地把著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儘量跟後麵的隊伍拉開足以撤退的距離。
他其實是這隊人裡最擔心護衛隊情況的人,通訊器始終沒有路巽的回音,不過據生活區傳來的最新消息,護衛隊的信號於今天早上在他們圈定的區域邊緣短暫地亮了一瞬又消失了。
如果不是要為這些撿回來的人負責,他早就沿著信號去找人了。
如今終於踏上尋找護衛隊的旅程,唐蔗心底熱血沸騰,恨不能把車開上天。
一輛公交依靠風騷走位極限超車。
唐蔗不用看也知道是楚禾:“你來乾嘛,撤到後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