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把車窗降下來,單臂撐著車門,一手悠閒扶方向盤,妥妥危險駕駛。
她指指前麵:“類生命體有會飛的嗎?”
唐蔗:“當然有。”
楚禾:“喪屍呢?”
唐蔗想了想:“目前為止沒有喪屍會飛的反饋。”
楚禾興奮地吹了聲口哨:“看來我又發現新物種了。”
一陣轟鳴,公交車以隨時要散架的極限速度猛衝出去。
唐蔗急得直跺腳:“無組織無紀律,你能不能聽指揮?我才是風隊前哨!”
然後他就忘了哪個是刹車哪個是油門,一腳踩錯差點把自己彈射出去。
楚禾的公交車一路疾馳,她的眼睛始終盯著半空上那抹看不真切的影子。
乍看像人,又有點彆扭。
跟遊戲裡被她砍傷的神族npc逃跑時很像。
她的腦海中蹦出兩種可能,一是危險來了,二是長翅膀的人來了。
彆管是哪種可能,都不適合讓唐蔗那個心理不夠成熟,車開得更不熟的小孩去查看。
最重要的是,唐蔗視力不如她,壓根沒瞧見天上有東西在飛。
公交車稍稍偏離前行主線,離得近些,她終於認出天上飛的是個人。
楚禾探頭出車窗:“路巽?”
天上那位被她這一嗓子嚇得一哆嗦,垂直掉落下來。
楚禾:“!”
公交車急刹在臉著地那位身邊,楚禾叫了兩聲不見對方有反應,她隻好掏出斧頭開門下車。
那人背上生出一對白色大翅膀,楚禾看得心癢癢,在她伸出拔毛魔爪之前,對方抽筋似的動了動。
楚禾一斧頭卡在對方頸項:“是人是鬼,報上大名。”
那人抽抽得更劇烈了:“你不是知道我是誰麼。”
楚禾矮身去看那位俯在泥地裡的大黑臉:“呃,真是路巽啊?”
路巽抽得都蹬蹬腿了。
楚禾扶著他翻身坐起來。
路巽身前有大片血跡,右肩上有兩條深可及骨的撕裂傷。
饒是在遊戲世界和魔域見慣了廝殺大場麵,楚禾還是倒抽一口冷氣。
唐蔗的車從二人身邊衝過去,倒車倒得太費勁隻好繞一圈回來:“路隊?路隊!”
楚禾:“把所有藥都拿過來。”
每個人的車上都有藥品,護衛隊留下的藥都在唐蔗車上。
唐蔗把一大包拖下車,手忙腳亂翻找。
車隊陸續有人趕到,公交車自發圍成個大圈,把小車和人們護在中間。
一半人留守在車上警戒,一半人下車來幫忙。
路巽流了太多血,神智都不太清醒了。
唐蔗一邊掉眼淚一邊把止血的藥粉撒在傷口上。
案板廚師燒了一鍋水,加鹽加糖加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