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村玉緒是麻倉家的見習生,修行陰陽術也有十多年了,性格溫柔和善並且對葉忠心耿耿,確實是托付的不二人選,但鈴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希望他們回來的時候彆聽見麻倉花管玉村玉緒叫媽。
她身上穿的是睡衣,校服被人洗了晾在院子裡,從窗戶往外望就能看見飄起的衣角。衣服應該是花子幫忙換的,因為鈴家裡隻有這一個女鬼。
花子是以前其他人委托鈴除掉的都市怪談之一,二戰時被燒死在廁所裡,執念化為冤魂無法離開,隻能一年又一年來久久地在那一方狹小的空間內徘徊,沒事就拖幾個倒黴蛋陪她一起玩。挺皮的一個小女孩,當時鈴打敗對方之後便問她是否願意悔改,她同意了,臨時契約就此成立。
跟花子遭遇相似的鬼怪還有很多,態度良好的會被麻倉鈴帶回來教育,結果那幫家夥在這呆了幾天一個個都不肯回去了,白天也不知道躲在哪裡,一吼就全出來了,總數能湊成兩桌麻將。
她洗漱完打著哈欠往大廳走去,今天的早餐還是鬼切做的,看著對方期待的眼神,她連一句吐槽的話都說不出。
這技能點也太歪了啊??
“很美味,謝謝。”她放下筷子,“其實你不用特意做這些,我隨便吃點麵包就可以了。”
“我隻是想幫上主……鈴大人的忙。”鬼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流露出些許的不安,“我做得不對嗎?”
封印解開的時候,鬼切睜開眼睛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主人”,但鈴不喜歡這個層級分明、把自己置於下位的稱呼,他就強行給改成了“鈴大人”,時不時還是會口誤。應他本人的要求,新的契約依舊刻在左眼當中,是一枚淺金色的五芒星,與他瞳色相似,隻有靠得很近時才能看出那一點微妙的不同。
鬼切是被源氏當作斬儘天下惡鬼之刃製作出來的,但麻倉鈴並不需要他整日在戰場上廝殺、為家族帶來榮譽,相反還經常給那些妖怪們改過自新的機會。麻倉鈴單打獨鬥的能力已經足夠強,就算沒有式神,也能自行解決絕大部分的委托。
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力量在這裡好像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沒有價值的人,就算哪一天被丟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是他不想被麻倉鈴拋棄,才會不安,惶恐,想要派上用場——
“……”
“……?”
麻倉鈴盯著他看了十多秒,等到對方臉上開始發紅,她才用手掩著唇,慢悠悠地把腦袋埋到了桌子底下。
鬼切立刻衝了過來,“鈴大人,您沒事吧?!”
“沒,沒事。”
麻倉鈴沉重地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是被這個人可愛死的。
鬼切好像也意識到這個氣氛不對勁,試圖轉移話題,“說起來,鈴大人,我昨天收到了新的委托。”
說著拿出了麻倉葉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封電子郵件。
鈴都不想問葉的手機怎麼會在他那裡了。
——行,麻倉葉牛逼,指使鬼切做這做那就算了,還把人家當接線員。
等著,回來看我不跟你決鬥。
她拿過來開始看。
委托人是一個叫淺桐正誌的資本家,信中說他的女兒淺桐美乃莉近日行為詭異,印堂發黑,極有可能被惡靈附身。淺桐正誌集結日本各地的靈能力者為女兒除靈,並且這種行為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失敗了無數次,估計他對麻倉鈴也不太抱有希望,隻是發了一封很官腔的郵件過來。
郵件上寫的地址在調味市,離這兒不遠,乘坐新乾線一個小時就能抵達。可惜鬼切攜帶管製刀具,不適合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他們這也沒人會開車,隻能麻煩淺桐家親自來接人了。
鈴按上麵留的方式聯係了淺桐正誌,“答應吧,剛好這兩天閒得慌。”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配擁有評論嘛!qwq難得這麼勤奮的!那我鹹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