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攻擊我的話, 這兩個孩子都會死哦!」
這句話既炫耀了自己的魔術,又成功挑釁到對方,說得可真是太好了。
精準踩雷。
魔術師計算著離黑霧開傳送門的時間隻剩幾分鐘了, 他最擅長逃跑, 總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翻車。他們先前隻知道麻倉鈴是英雄科名氣最高的, 沒想到合宿還隨身攜帶式神,被擺了一道。
腦無和月亮魚都徹底失去戰鬥力, 不再具有任何價值,這孩子既然乾掉了他們的同伴,就付出點代價。——比如說,交出自己最重要的個性。
“還給我。”
下方傳來式神顫抖著的聲音。
魔術師把玻璃球塞進外套口袋裡,迅速閃到另一棵樹上。“怎麼可能還給你啦, 這可是我的獵物。”死柄木要求重傷麻倉鈴, 但在這個式神麵前顯然不方便動手,等把她帶回去再解決也不遲。
“把、主、人、還、給、我!”
鬼切抬起頭, 眸中一片赤紅。
妖氣湧動,紮在發絲間的緞帶不知何時已經飄落,長發在風中飛舞,轉瞬間便變得蒼白如雪。他的皮膚上長出了怪異的棕紅長角,身後隱隱浮現出巨大的魔爪,儼然已從翩翩貴公子化為深淵當中的魔物。
嘿, 當這是美少女變身劇本呢?
魔術師沒來由地有點心慌:“喂喂,想清楚點,你主子還在我手裡——”
下一秒, 那血紅的長刀就貼著他的麵具擦過,魔術師詭異的條紋麵具帶上了絲絲裂痕,差一點就要報廢。他捂著麵具,轉身在刀光劍影裡狼狽逃竄。
很快,森林裡就響起魔術師此起彼伏的慘叫。
玻璃珠被塞進口袋裡了,麻倉鈴看不見外麵發生了什麼,隻能憑聲音判斷,戰鬥還蠻激烈的。
敵人的能力很特殊,一旦被囚禁,就無法使用個性,體能也大幅縮減,細胳膊細腿的根本不能突破這層屏障。如此強大的能力,肯定也有很多限製。
首先,敵人說這是“變魔術”,那就必須在受害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偷偷使用。麻倉鈴摸著身前光滑的玻璃,估摸著這玩意是有時效的,他恐怕是想趁現在把自己帶去敵聯盟的根據地。
綠穀說敵聯盟中有一個叫黑霧的男人,個性是傳送,那家夥應該馬上就要出現了吧。
其實她不太害怕敵聯盟。
她現在怕的是,鬼切瘋過頭了,不小心把魔術師弄死……
.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森林入口處,曼德勒貓和虎剛解決掉兩名敵人。前者將抓到的人綁成一團,就向森林投去了複雜的神色。
陸陸續續有學生從林子裡逃出來,但A班好幾位同學都不知所蹤,不得不令人擔心。
“你把他們送回去,我過去看看。”虎說。
綠穀和轟焦凍等人也跟著跑了過去。他們多多少少經曆了和敵人的戰鬥,身上都帶著傷,但對同伴的擔憂還是蓋過了一切。敵聯盟裡有理智的人,也有為所欲為的瘋子,那些瘋子可不管殺人會有什麼後果。
最上啟示剛把幾名傷員護送回安全地帶,跟著他們原路折回森林,半路遇見了氣息全無的腦無和半死不活的月亮魚。月亮魚胸口一道貫穿的刀傷,還在往外不斷冒血,一看就知道是誰乾的。
麻倉家的陰陽師和式神都一樣凶殘,事到如今,也不知道敵方能不能活下來。
虎蹲在旁邊觀察了一番,嚴肅道:“除了我們和敵聯盟,還有第三方在場!實力非常強大,亦敵亦友,不要貿然接觸!”
眾學生:“是!”
很想告知他們答案卻無法被看見的最上:……
腦補是病啊。
地麵上灑落著血跡,蜿蜒向前,他們順著痕跡走,用不了多久就聽見前方傳來打鬥的聲音。
準確來說,是魔術師在單方麵挨打。
麵具已經碎裂了一半,露出半張被血模糊的臉,原本熨得工工整整的禮服現在也全是裂口。黑霧的傳送門姍姍來遲,在職業英雄趕到的瞬間才在半空中打開。
“好啦,還你就還你!!”魔術師暗罵一聲,用力往遠處扔出一顆珠子,趁鬼切衝過去接的時候,轉身跳進傳送門裡不見了蹤影。
鬼切小心翼翼將珠子捧在手心,感覺到冰涼的玻璃逐漸開始發生變化,重量也在恢複。
砰的一聲,珠子原地炸開,出現在大家視野裡的卻是……
爆豪勝己。
鬼切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直接鬆開手,任由他掉在地上。
可以說是非常無情了。
“小勝!”綠穀連忙跑過來,“剛才怎麼了,你有沒有受傷?”
“彆過來!”爆豪推開了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家夥被敵人帶走了。”
被帶走的是誰,顯而易見。
試膽大會抽到和他一組的人是麻倉鈴,而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露麵。
“我能知道您的身份嗎?”虎走到鬼切麵前問道,“如果冒犯到您提前說抱歉,但我希望您是我們的同伴。”
虎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點不易被察覺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