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家裡有誰封印過妖怪,他們三兄妹要麼直接打死,要麼教化放走,還沒碰到過需要封印的存在。這麼一想,也許是上一輩造過的孽。“我知道了,等我考完英雄執照,就想辦法去九州找你。”
“已經來不及了,最後期限隻到下周一為止!”身後樹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似乎是有人發現了這裡。夏目急匆匆地說了幾句話,就被貓咪拽著褲腳往後走,“如果你改變主意,請到機場來,今晚七點之前,我都會在那裡等候!”
靠近圍牆的時候,貓咪砰地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白色妖怪,尾巴一卷將夏目帶到背上,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麻倉鈴轉過身,發現自己的同窗好友鬆原由美正扒開樹枝往這邊看,一臉震驚:“剛才是不是有什麼人跳過去了?這麼高的牆,他認真的嗎?”
一般人是察覺不到妖怪的存在的,就算妖怪光明正大地站在鬆原麵前,也跟空氣沒差。但夏目就不一樣了,要是在這種敏感時期被舉報,真有可能進保衛部半日遊。
麻倉鈴深吸一口氣,嚴肅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由美。”
“嗯?”
“剛才你什麼都沒看見,對嗎?”
“我看到有個男孩子跳過去……等等,那該不會是你的……”鬆原話語一頓,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趕緊捂住嘴巴瘋狂搖頭,“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鈴:“……”
怎麼感覺她的理解有偏差。算了,達到目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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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貴誌離開以後,麻倉鈴回到宿舍,坐在桌前轉著筆,感覺很為難。
離七點還有三個小時。
鬼切說他已經跟夏目交涉過了,但對方強烈要求麻倉鈴親自前往,說是式神沒有解開封印的能力,還有可能遇到危險。在提到的場家的時候,更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要不,問一下玉村玉緒有沒有空?
玉緒的能力不亞於她,而且從小就在麻倉家修行,那些家傳咒術,玉緒基本上都會。
右側窗戶發出輕微的響聲,一隻黃色的貓推開紗窗,跳到了桌子上。
“下午好,鈴小姐,在煩惱些什麼呢?”來者是貓又股宗。
“啊,下午好。”
麻倉鈴拿起桌邊的茶壺,給它倒了一杯茶。“不瞞你說,今天有個委托人千裡迢迢從九州跑來找我,委托內容好像與家族有關,但我最近空不出手,正想著要不要找人幫忙。”
今天那隻白色貓妖真是胖得過分,體積比貓又股宗大了兩倍不止。吃什麼長這麼肥的。
“其實小生今天來,也是為了這件事。”貓又股宗捧起杯子,繼續說道,“九州的景色很美,您不妨過去看看。”
“這是要我逃學麼?”麻倉鈴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這次沒敢再去扯尾巴了,“不行啦,過幾天就是考試,我還指望著今年拿到臨時執照呢。”
“請您務必再考慮考慮,葉王大人讓小生轉述,說這是他的要求。”
“要求?”她動作一頓。
鈴還記得自己欠麻倉好三個要求。
這是個性的副作用,不管對方拖多久,她都必須兌現。
如果連他都在意,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不知道夏目的“最後期限”指什麼,下周一,那不就是她的十六歲生日麼?
看來這也是不可以錯過的線索之一。
麻倉鈴打開筆記本電腦,查詢過來回路線以後,購買了八點那班前往九州的機票。現在是旅遊淡季,位置很空,航班也不多,一下子就能夠猜到夏目會買哪班。
抱歉了老師,她保證自己會完好無損地回來!
她站起身,把剩餘的茶水清理乾淨,脫掉校服外套,換上了利落的運動裝。
貓又股宗說完話就離開了,窗戶大開著,最上啟示穿過牆壁飄進來,剛好見她一副要卷款跑路的樣子。
“特訓期間,你要去哪?”
麻倉鈴把符咒塞進背包,朝他勾了勾手:“趕緊的,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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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到九州距離相當的遠,需要坐飛機。
所以鬼切立刻就被排除在外了——帶著一把刀,連安檢都過不去,更彆提上飛機。說來悲傷,像他這樣本體是兵器的式神,局限性非常大,所有人都能看見,想逃票?不可能。
機票價格並不便宜,差不多是高中生一年的零花錢,讓人家夏目這麼老遠跑兩趟,實在有點過意不去。某富婆陰陽師思考一番,決定支付報酬。自從貓又股宗過來傳達過麻倉好的意向以後,她就沒再質疑委托的真實性了,必要的錢就花,毫不猶豫。
麻倉鈴在宿舍一樓最顯眼的位置留下了一張請假條,如果有人看見,就會轉交給相澤。不管怎樣,回來以後一千字檢討是少不了的,她打算直接在飛機上寫完,絕對引經據典,真摯誠懇。
她來到校園邊緣的圍牆處,看了一圈確認四周無人無監控,正打算擼袖子呢,腦海中突然閃過下午貓咪老師帶夏目翻牆的帥氣姿勢。
彆人家的妖怪,實在是太叫人羨慕了!
於是她轉頭對最上啟示說:“帶我過去。”
最上啟示看著前方這足有四米高的圍牆,極其冷漠地說道:“這麼點高度,你助跑一段就能跳上去了。”
“有點紳士風度行不行,這就是你單身三十年的理由。”
最上:“……”
這麻倉家的童養媳,婚約都是父母定的,哪來的臉得意?
他懶得跟小屁孩爭吵,伸手把人撈起來往上飛。
麻倉鈴:“速度,待會老師要來了。”
說起來最上也帶她飛了兩次,是一點心跳加速的反應都沒有,跟平時走路沒啥區彆。
這一定是最上啟示年齡太大的鍋。
人齡三十年,鬼齡四十年,加起來就七十年了!一死老頭。
飛到半空中,剛要跨過圍牆,牆底下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麻倉?”
她低頭一看,差點心肌梗塞:“心操同學!”
最上這垃圾式神,看到有人也不說,遲早被炒魷魚。
麻倉鈴扒拉住圍牆頂部的磚頭強行停下,剛準備解釋,就發現對方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
心操抬頭望著牆頂,好像發現了這位好學生的真麵目。“年級第一,逃學?”
一般人是看不到靈體的,所以在心操眼中,麻倉鈴隻是以一個比較奇怪的姿勢翻了上去。大半身子都已經在牆外了,隻露出腦袋和手臂。
“對……哎不是,我請假了!”她趕緊挽回自己的形象,然後壓低聲音對式神說,“停一下,停!”
“委托人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
最上啟示直接拉著她下去了。
麻倉鈴的身影逐漸在圍牆後消失,隻留下一句悲傷的,“彆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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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倉鈴打車趕到機場,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機場廣播已經開始催促登機,夏目貴誌給貓咪老師辦理好托運,坐在離閘機最近的座位旁,一直注視著入口的方向。
麻倉鈴遠遠的朝他招手:“夏目!”
“麻倉小姐!”
“抱歉,讓你久等了。”她刷了身份證通過閘機,跟夏目一起往前麵跑,“最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隻請了一天的假,最好明天就能返程。到時候我會支付你報酬的,總之比兩次往返的機票價格要高。”
“……!”
夏目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她把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就當是麻倉家的感謝。”
像這種知名度極高的陰陽師世家,幾乎不會缺錢。找他們下委托的富人數不勝數,就算沒有那方麵需求,也會與其保持長期良好的關係。
夏目想了想,還是沒有推托。他沒有把賺錢當成來東京的目的,但兩次來回的機票價確實已經高昂到了讓他無法負擔的水平,大部分款項還都是從名取周一那借的。
為防止不良媒體捕風捉影,麻倉鈴一出校門就戴了墨鏡,一路都沒摘下來。待飛機升穩以後,她從挎包裡拿出紙筆,放在餐桌板上開始寫檢討。
夏目坐在另一排,偶然望過來,還在心裡感歎她竟然這麼勤奮,連坐飛機的時間也不浪費。雄英的學生就是不一樣……吧?
下飛機後,兩人一貓又轉車來到熊本縣。這是一個風景秀麗的鄉下小鎮,遠離喧囂和煩躁,舒緩的風從遠方吹來,帶著鄉野的芬芳。
她指著自己身後的靈體說:“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式神,最上啟示。”
最上深諳逃票之法,全程附身在睡覺的旅客身上,成功抵達目的地。
式神跟打工仔不一樣,工資呢,是不可能有的,但班,還是得加。
夏目見到最上啟示也沒有覺得意外,陰陽師嘛,有自己的式神很正常。
但最上和他見過的和風式神都不太一樣,一身深綠色西裝,厭世臉,怎麼看都像996工作到猝死的職場社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煙梔、清澈雨的地雷!
我已經連續兩天夢到茸茸了,昨天甚至夢到我摸了茸茸的胸肌,靠,我覺得我命中注定要成為黑手黨教父的女人!!
我現在好興奮啊!!!興奮到把1w7都扔出來了!!!
存稿箱空了,我去看看前幾部瞻仰嶽父(dio)遺容,以後都隨榜更新,不用特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