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來時麻倉鈴還沒講完那套法治理論。都說了是從入門到入土, 這麼點時間怎麼夠呢。
通行百萬小聲地問她是不是在用這種獨特的方式蓄意打擊報複, 還表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作沒看見。
好吧,她承認,也有那麼點關係。
單方麵毆打完全喪失戰鬥力的敵人確實不太英雄, 但渡我先前可是在她腹部捅了一個洞,這放在一般人身上早痛暈過去了, 不生氣才怪呢。
警察朝他們敬了個禮, 剛想上前接收犯人,渡我就主動從文字塊裡鑽出, 走了過來:“彆磨蹭了,走吧。”
警察:……第一次看到這麼自覺的罪犯……
他眼尖地瞥到麻倉鈴身上滲出來的血液,焦急道:“旅人小姐, 你傷到什麼地步了?醫療隊待會就來,請呆在這彆動。”
“沒關係, 我有分寸。”麻倉鈴擺擺手, 轉身修刀去了。
鬼切受到了高速子彈的衝擊, 但畢竟沒有任何破損,表現在化作人型的他身上,隻是有些不舒服罷了。麻倉鈴將自己剩餘的靈力傳輸給他, 試圖滋養筋脈。其實她也不知道這種方法有沒有效,實在不行的話家裡不是有個通靈王麼,回去問唄。
麻倉鈴大部分領域都屬於全能型,但在廚藝和治療上倒是一知半解, 前者是因為做飯的活完全輪不到她頭上,後者則是……常年打菜刀隊,習慣了。能力是治愈的人數量稀少,而且大部分被醫療隊所招攬,不怎麼上前線。
“應該不太嚴重,休息幾天就好。之前我突然出刀去擋子彈,是不是嚇到了?”她抱歉地問道。
“確實,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說不定會碎掉,但我知道您不會那麼做的。”鬼切不甚在意地搖頭,“現在是您的傷勢比較嚴重,不要再給我治療了。”
“我沒事,這個出血量,兩小時內死不了。”麻倉鈴把這些都計算得清清楚楚,戰鬥時腦筋轉的特彆快,現在打完了倒是開始感覺到累,“我算過刀麵的最大承受力,如果有碎刀的可能,我就自己頂上了。”
鬼切受到了驚嚇:“請務必用我來擋,感激不儘!!”
.
醫療隊是五分鐘後才到的。醫療人員小心地把傷員都抬上擔架,麻倉鈴也沒反抗,她現在動得越厲害,出血量越大,能躺著乾嘛要站著。但橫著出去有點丟人,所以她拉高白布把臉都蓋住了,假裝自己是一具屍體。
外麵停著好幾輛救護車搬運傷員,受傷人數出乎意料地多,他們在地底下打架,傳上來的衝擊力把地麵都攪得一團亂,搞塌了好幾棟建築,害得不少上班族遲到。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他們已經儘力了。
等麻倉鈴感覺到自己被抬進救護車裡,才一把掀開白布,探出頭來呼吸。“呼,好累。”
醫療人員用個性為她止了血,調侃地笑道:“我第一次見到做題做到神誌不清的罪犯,如果你是獄警,那東京的犯罪率肯定大幅降低,大家都不敢進監獄。”
關在鐵欄裡出不去,還天天有個人給你整法治教育,有隨堂考的那種——那誰挺得住啊,不出一個月全員悔改,力爭早日減刑。
麻倉鈴平靜道:“彆吧,我這麼強,當獄警屈才了。就算不呆在牢裡,我也能成為他們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醫療人員心想這孩子還挺有B數的,也確實說到做到,前途無量啊,“你說得對。”
某位等候已久的女記者也鑽了進來,笑盈盈地握著錄音筆,企圖拿到一個獨家專訪。麻倉鈴在可以公開的範圍內回答了記者的問題,覺得眼皮愈發地重,腦袋都一點一點的,什麼時候當場睡過去都不奇怪。
她使用個性是需要消耗腦力的,這麼一早上戰鬥下來,不困才怪了。頭腦昏昏沉沉、無法正常思考的感覺並不舒服,但她並不想在外人麵前失去自己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就什麼都沒說。平日裡訓練也會有疲勞感,但老實說那和緊張刺激的實戰相差甚遠,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現在她正坐在顛簸的救護車上接受緊急處理,為避免當場睡著,她解除了痛覺屏蔽,過了一會再打開。痛感傳至大腦,麻倉鈴整個人一激靈,終於清醒了一些,強撐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問道:“記者姐姐,你知不知道噬日者那邊怎麼樣?”
噬日者,就是天喰環的英雄名。他帶了一部分人手,被指派去攻打敵聯盟的老巢,早上和麻倉鈴等人一起從總部出發,現在還沒看到消息。
big3象征著雄英高校那一屆的最高水平,裡頭隨便扔一個出去都能一挑N,戰鬥力絕對有保障。
“結束得比你們還快呢,我也是剛從那邊趕過來。”
記者拿出手機,給她看十幾分鐘前發布在網絡上的新聞,板頭是NO.1英雄和噬日者的合照。但由於天喰環習慣性自閉,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他整個人都是背過去的,留下個霸道的背影。
還挺帥,下一期的雜誌封麵就是你了朋友。
“歐爾麥特也去了?”麻倉鈴有點詫異,因為他們製定作戰計劃時完全沒把他考慮進去,“挺好的,他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歐爾麥特在神野之戰中受了不輕的傷,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進行英雄活動的時間早就大幅縮短,這是他近日來第一次參與大型圍捕計劃,自然大受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