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讀書時,找老師告狀的那個人,是受人鄙視的泄密者。
任優站在二班巡檢,抬頭就看到老同學站在那裡挨罵,雖然聽不清話,但也能想象到。說實話,他有點後悔來鞋廠了,不是他清高,這地方交流帶“媽”,他再怎麼催眠,也很難適應。
這工作是係裡幫忙推薦的,他雖然隻簽到8月底,但鞋廠給了全額工資,任優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麼高工資的暑期工,他農村出生,家裡並不富裕,他需要這筆錢。
於情於理,任優都要忍著。
見到大變樣的老同學,是灰色工服中唯一的亮色,任優本想著哪天送本書給對方,他記得老同學書念得不錯。但這幾天,老同學對自己的態度很怪,有時如常打招呼,有時低頭躲著他,跟雙重人格似的。
任優摸不準對方,而且男女有彆,任優就歇了心思。但這會看到老同學在挨罵,任優起了惻隱之心,他離開還沒檢查完的二班,走向一班。
王麗燕最先發現任優,她快速收起罵人的嘴臉,笑嗬嗬地跟任優打招呼;“任優來了,我們在開會,等會再過來抽檢。”
任優答道:“我轉轉。”
“好,你隨便看。”王麗燕扭著腰走到任優麵前,抬手就想碰任優的胳膊,任優大踏步後退,直接避開了她,王麗燕臉色不明地癟癟嘴。
有任優在,王麗燕自然不便罵人,她瞪了林愛花一眼,就讓大家回工位乾活。任優則順其自然地過來檢查品質,檢查到林愛花位置時,發現對方把頭埋在胸前,是討厭見他嗎?任優皺起眉頭。
[清墨,我好丟臉。]林愛花從不在林清墨麵前說任優,任優是清風明月,若知道自己暗戀他,會覺得是侮辱吧。
林愛花又一次神隱了,林清墨壓下心中不滿,不能再讓林愛花亂來了她雖是重生,但懦弱刻在了骨子裡,非一時半刻能改變,得想個法子讓她隻在獨處時出來。
工作職責,任優準備抽一片檢查,見老同學抬起頭,眼神是第一次見到的亮晶晶,老同學真怪。
林清墨笑顏如花地問任優:“合格嗎?隻抽一片夠嗎?”林清墨捧起一把鞋舌,像捧著無價之寶。
任優伸手去拿,指尖碰到了對方的手,暖呼呼的,耳朵一熱,任優快速地收回手,悄悄瞄了老同學一眼,卻見對方似乎沒發覺,眼睛睜得大大的,還等著他來檢查。
“都很合格。”任優快速說完轉身就走,好像身後有猛獸在追趕。
林清墨低頭一笑,林愛花這個老同學真好玩,長得又好看,怎麼辦,她有點蠢蠢欲動。
停停停,林清墨快把腦子裡的花花語語扔掉,專心對付林愛花吧。
下午,又有人過來要林清墨幫她削皮。
林清墨抬眼冷冷一笑:“削皮時有我的份,我被冤枉時不知道吭一聲,你當我是你媽嗎?找罵啊。”
那姑娘被林清墨說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張開剛想開口,就見林清墨捏著鼻子,很是可愛地喊道:“怎麼這麼臭啊?我可憐的鼻子啊。”林清墨說著還朝旁邊的孫桃桃眨眨眼睛,孫桃桃是這幾日唯一對她態度不變的工友。
果然孫桃桃朝她抿嘴一笑,不明顯,但已經起到二對一的攻擊局麵。
姑娘腳一跺,一臉羞憤地走開。
林清墨才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她呢,不止是她,她還要讓一班的工人,不敢再小覷她,不敢再欺負她!
林清墨拿起一片鞋舌,一邊削一邊說道。
“桃桃,你說怎麼有人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鼻子就上臉,我要是做菜時給她多加點油,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