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布置奢華的臥室變得跟打劫過一般,一片狼藉。
陸驚宴不解氣,臨走之前,想了想,拿著高爾夫球杆把陸洲更衣室裡的鏡子全砸了,然後這才心情稍微順暢了一些的把高爾夫球杆往陸洲腳邊狠狠地一摔,瞪了他一眼,轉身往門外走去。
兩個傭人看到她,立刻讓開了路。
陸驚宴剛想抬腳,電梯門打開,回家的陸鴻程走了出來。
他看到陸驚宴愣了下:“你怎麼在這裡?”
陸驚宴沒說話。
陸洲聽到陸鴻程的聲音,喊了聲:“爸。”
陸鴻程走過來,看到陸洲臥室裡的場麵,皺了下眉:“怎麼回事?”
陸洲:“還能怎麼回事,是陸驚宴,她跟個瘋子一樣,把我房間砸成這樣,我他媽就讓他跟楊絮喝了個酒,她就這樣了,她平時在外麵花天酒地不著家,跟楊絮喝個酒怎麼了?”
陸鴻程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雨的人,比陸洲沉得住氣多了,他麵對陸洲的叫嚷,看向了陸驚宴:“你做的?”
陸驚宴嗯了聲。
陸鴻程:“道歉。”
陸驚宴沒說話。
陸鴻程加重了語氣:“給你二哥道歉!”
陸驚宴抿了下唇,抬起頭對上陸鴻程的視線:“我不會聯姻的,你以後不要再給我介紹什麼楊公子張公子宋公子。以前你讓我去見那些奇怪的人,我之所以去,是覺得不管怎樣我們總歸是一家人,我不想鬨得太難看。”
“但我發現,我對你來說,不過就是為了讓董事會認可陸洲的犧牲品。這些年來,很多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懂。陸洲他就是個廢物,什麼事都不可能做成的廢物。”
“你願意慣著他,那是你的事,他又不是我兒子,又不喊我媽,我沒理由要一直讓著他——”
陸鴻程往前跨了一步,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這一巴掌是真的下了力氣,陸驚宴的臉直接被打偏了過去。
父母離開,陸鴻程撫養她,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十年了,這十年裡,陸鴻程脾氣上來了打過他那兩個兒子,卻從來沒有打過她。
開始,她以為陸鴻程是疼她的,也許是真有疼她的成分在,但後來,她很清楚,陸鴻程那麼對她是為了什麼。
為了有一天,能賣個好價錢,能讓陸家股票翻一翻。
陸鴻程這一巴掌打的真的很狠,清脆的巴掌格外的刺耳。
就連怒氣騰騰的陸洲都嚇到了。
除了臉上有點火辣辣的感覺,陸驚宴卻並沒覺得有多疼。
她靜靜地看著陸鴻程,什麼話都沒再說,站了大概三四秒鐘的樣子,從他身邊繞過,往樓下走去。
陸鴻程轉身看向她:“陸驚宴,你彆忘記了,你今天這一切都是陸家給你的,包括你現在那公司,我明天就可以派人去交接,從你手裡要回來。”
陸驚宴下樓的腳步未停。
陸鴻程氣壞了,還在那裡警告著她。
她跟沒聽到似的,一步一步很穩的走到門口,拎著包,推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門被關上,陸鴻程的聲音徹底被隔絕在身後。
她仰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天,說不出自己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像是難過,卻又不像是難過。
她隻是在想,她什麼時候可以從這個家裡出去。
沒人知道,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
等一個人。
可以把她從這種牢籠裡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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