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澤抵住他的額頭,與之交換著呼吸,顏醉臉頰微紅,像隻貪杯的貓兒,醉醺醺蹭著他的掌心。
“依你的性子,你是怎麼忍到現在才說的?”
被安撫過後的顏醉,顯得異常溫馴,唯有眨動的眼睫透出幾分狡黠:“沒有把握的獵人,怎麼能放第一支箭呢?”
沈輕澤罕見地勾了勾嘴角:“你如今怎麼就有把握了?”
顏醉坐起身,埋首在他頸窩裡,輕輕嗅著他的氣息,低啞地道:“我是對我的武力有把握。”
沈輕澤:“…………”
他鄭重其事為自己正名:“我之前都是讓你的!”
三個問號了不起啊!真要打起來,還不指不定誰贏呢。
顏醉眼尾擎笑:“哦?難道你舍得把對付明珠城那套,用在我身上?”
沈輕澤:“……好吧,你贏了。”
顏醉攀上對方肩頭,鬆垮的睡衣早已扯開,露出左肩被巫術師傷到的一線暗紅血痕——沈輕澤換購的藥劑又給了傷殘的士兵,自己一口也沒喝。
傷口已經結痂,足有小指那麼長。
顏醉輕輕撫摸過疤痕,既心疼又氣惱,想咬一口,又不舍得,最後隻湊上去,沿著血痕烙下輕吻。
正在長新肉的傷疤處,頓時又熱又癢,沈輕澤忍住想撓的衝動,扣住他的雙肩將人掰開:“彆鬨。”
“嘖。”顏醉斜睨他:“你看看你,受著傷呢,還跟外麵的小野貓鬼混,你說,該怎麼補償我?”
沈輕澤:“???”
他一時沒有理順這個邏輯。
顏醉整個人趴在他懷裡,撈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徹底擋去了一線燈光,隻從被單稀薄處,隱約透出幾塊寶石般的光斑。
沈輕澤摟著他親吻,隻露出兩個烏黑的腦袋,他忽而一個激靈,仰起頭,惡狠狠道:“彆亂動!”
顏醉睜眼說瞎話:“我沒有。”
“……”
顏醉目光往下瞥,沈輕澤立刻用被單蒙住他:“彆亂看!”
顏醉眼神幽幽望著他:“你要是不行,就換我來。”
沈輕澤簡直要爆炸了,太陽穴突突直跳,從牙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才不行呢!”
顏醉以一種委屈的目光控訴對方。
沈輕澤掩嘴輕咳一聲:“按照我們那的規矩,告白後要先戀愛,再結婚,然後才可以睡覺,不可以省略步驟!”
他還沒做好當一個基佬的心理建設!
顏醉簡直震驚,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一臉不可思議:“你們大夏帝國的人,都這麼保守嗎?”
沈輕澤一時無言以對。
顏醉不以為然地道:“可是現在是在淵流城,你應該入鄉隨俗。”
“那怎麼行?幼兒園還沒建好呢!”
顏醉:“???”
沈輕澤關掉煤油燈,臥房頓時漆黑一片,隻剩朦朧的月光照亮床尾一角,被子下麵,纏在一起的四隻腳不住晃動。
他把人摁下去,抓著被單的一角往上提:“總之,時間不早了,快睡。”
顏醉從被單裡露出一雙眼睛,小聲嗶嗶:“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黑暗很好的掩飾了沈輕澤臉上的表情:“你這麼確定嗎?也許在那之前你已經喜歡上彆人或者我們……”
一隻手嚴嚴實實捂住了他的嘴。
顏醉的眸子在昏暗裡也似散發著微亮的光:“沒有也許。任何彆的可能,我都會把它掐滅在搖籃裡。”
“你隻能是我的。”
沈輕澤無聲歎口氣,遲疑著,該不該把自己真實的來曆告訴對方,難道要告訴顏醉,他本是遊戲一個人物?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會有人相信嗎?
顏醉仿佛察覺到他心事重重:“你還在擔心明珠城?我聽說明珠城如今被蒂亞竊取了權柄,應該無暇顧及我們。”
沈輕澤搖搖頭,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十指交扣。
被子底下,顏醉動了動,撐起上身,在黑暗裡尋找他的眼:“你不覺得你也該所有表示嗎?”
沈輕澤茫然地眨眨眼,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經驗實在乏善可陳。
他努力從空蕩蕩的腦袋裡巴拉出一點情話,乾巴巴地開口:“……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
顏醉:“……???”
沈輕澤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按住對方的後腦勺,在他眉心輕輕一吻。
不等顏醉反應過來,沈輕澤飛快翻了個身:“快睡!”
顏醉一愣,咂咂嘴,去掰他肩膀:“還要。”
沈輕澤:“ZZZZZ……”
顏醉輕哼一聲:“小氣。”
作者有話要說:沈:這叫實在,懂嘛!
顏:嗬嗬,實在的c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