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統領握緊了手裡的槍支,嘶聲力竭:“火統兵開火!”
“砰砰砰——”
升騰的灰白硝煙裡,速度快到肉眼看不見的子彈,瞬息沒入一個個獸人身體裡。
急速旋轉的彈頭輕易鑽破了獸人堅固的鱗甲,有的深深嵌入血肉,將經脈組織搗成一團漿糊,有的直接貫通了血肉之軀,甚至打進它背後的敵人體內。
螣蛇獸人被前所未見的攻勢打懵了,它們明明距離人族士兵還有一段距離,它們明明沒有看見任何箭矢、刀劍之類的武器,為何同伴們卻一個個莫名其妙倒在血泊裡?!
戰場之上,無形無聲的殺戮機器終於開始逐漸展露獠牙。
進攻的螣蛇獸人前仆後繼送死,紛紛倒在淵流城火統兵的槍管下,它們大多皮糙肉厚,一記子彈隻要沒有剛好打在要害,暫時不會立刻死亡。
可火統造成的痛苦遠遠大於它的真實殺傷力,無數螣蛇獸人倒在地上哀嚎,聲音刺激著同伴的耳膜,看不見凶器的恐慌在獸人大軍中蔓延。
螣蛇獸人更不會想到,這一切僅僅隻是開始。
給於敵人迎頭痛擊後,顏醉一聲令下,大隊火統兵和輕騎兵開始前進,火統掩護著輕騎兵縱橫戰場。
他們手上裝備有塗抹了劇烈迷藥的微型□□,打入敵人身體中,不致命,但能叫獸人四肢乏力,暫時性失去戰鬥力。
在危險無處不在的戰場上,活捉敵人遠遠比打死敵人更為艱難和驚險。
為了取得蛇膽救治中毒者,顏醉不得不出此下策,這也給於了敵人反擊的機會。
在敵人與守軍短兵相接後,整個戰場已經陷入犬牙交錯的焦灼態勢。
顏醉手提長丨槍,身體低伏於烈火馬背,緩緩遊走在戰場邊緣。
他在搜尋螣蛇祭巫和族長的位置,隻有親手將這兩根釘子拔除,淵流城才能獲得真正的勝利。
須臾,他眸色一厲——找到了!
螣蛇祭巫的能力是治愈,此刻他正在全力以赴為周圍所有獸人施加治愈光環。
在戰場上,治愈術是最逆天的,這意味著己方立於不敗之地,永遠有源源不斷的兵員,根本不畏懼損傷。
隻要螣蛇祭巫本人不死,螣蛇獸人永不滅絕。
顏醉眼神如刀,死死盯住了圍在重重獸人中間的螣蛇祭巫,揚鞭策馬,烈火一陣嘶鳴,帶著主人毅然衝入敵軍之中!
鑲嵌有龍鱗玉的長丨槍已具備附魔屬性,在顏醉手中化為收割性命的死神之鐮,所經之處,赤紅的鮮血淋漓四濺,落在他漆黑的鬥篷,他的長發,甚至他的臉上。
烈火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它和顏醉身上的傷口都在一點點變多。
那刺目的血色與烈火融為一體,宛如一場修羅烈焰,隨著顏醉的瘋狂突進,一路燃燒至螣蛇祭巫身邊——
“殺了他!”
“保護祭巫大人!”
耳邊無數嘈雜的喊殺聲幾乎將人淹沒,祭巫在施術過程中無法動彈,這是顏醉唯一的機會!
他高高舉起長丨槍,染血的槍尖寒光四溢,帶起的勁風割刮在眾獸堅實的鱗甲上,竟然深深刮出無數條血口子。
“噗嗤——”
槍尖刺入螣蛇祭巫胸口。
幾乎與此同時,潮湧而來的螣蛇獸人尾巴卷住了烈火的馬蹄,尖利的蛇牙隔著軍裝,帶著同歸於儘的架勢,狠狠咬住了顏醉的小腿!
“去死吧!!”
螣蛇族長眼見祭巫被當胸一槍貫穿,目眥欲裂,它散亂的烏發根根倒豎,不斷扭曲變長,最後竟然化作十餘條黑蛇,從顏醉身後朝他撲咬上去!
“抗拒光環。”
一道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螣蛇族長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猝然一擊,整個人彈飛了出去!
不僅僅是它,顏醉周圍一切試圖攻擊他的獸人,統統被抗拒光環拋飛,宛如疊羅漢一樣重重摔倒在十米開外,騰起無數碎石、泥土和嗆人的煙塵。
轉眼之間,被圍攻的顏醉,周身倏然清場!
方圓十米,隻剩顏醉一人一馬,他倒提著槍,單手撐在烈火馬背上,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他眼花了?還是太過思念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背光裡,兩隻張開的巨大羽翼,像盾牌一樣沉穩且溫柔的護在顏醉身後。
雙翼自沈輕澤背後舒展出優雅的弧度,銀白流光環繞周身,半透明的潔白羽毛微微扇動著,是世上最溫暖的臂彎,也是最堅固的後盾。
正處於飛翔狀態的沈輕澤輕輕落在顏醉麵前,沉靜的目光從對方驚喜的臉容一路往下,最後凝固在緩慢滲血的小腿上。
沈輕澤緩緩眯起眼,深黑的雙瞳漸漸被某種怒焰點燃,那是顏醉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
顏醉下意識張了張嘴,四目相對的瞬間,洶湧的情緒順著對方的眼神,筆直燒進他心底,又滿滿地溢了出來。
“輕澤……”
作者有話要說: 顏:你怎麼變成鳥人了?
沈:……
md中午斷網了還沒有數據線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