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屍檢房裡出現動靜,嚇人不嚇人,屍檢房裡有啥,不就是屍體嗎。
巡邏的警察也是膽大,第一時間竟然竟然也沒想到那些違背科學的東西,隻以為屍檢房裡是不是進小偷了,這間房間裡有不少價值不菲的儀器呢,於是他當機立斷用鑰匙打開房門衝了進去,一隻手也警惕地放在了腰間的警棍上。
安靜,非常的安靜,原本隔著一扇門聽到的動靜仿佛是他的錯覺一般。
警察背對著門,視線朝著房間內,然後慢慢挪動,走到了牆邊按下燈泡開關,房間裡瞬間明亮起來。
屍檢房不大,一麵牆上都是冰櫃,需要解剖的屍體都單獨放在這抽式冷櫃裡。
還有兩張解剖床,邊上是一堆擺放著解剖工具的架子。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儀器,這間房間一眼就能望到底,根本就沒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
警察頓時鬆了口氣,精神也跟著鬆懈下來。
他懷疑剛剛可能是自己聽岔了,或者是彆的地方傳來了這個聲音。
他將拔出一半的警棍重新插了回去,然後轉身關燈準備離開。
“吱——吱啦——吱——吱啦——”
是某種尖利的東西種種劃過金屬的聲音!
這聲音……是從他身後傳來的……
警察徹底愣住了,此時他的背後,是那麵存放屍體的冷櫃。
“咯咯咯——”
上下牙齒不住地碰撞,一股冷意從腳底心直竄腦門,雞皮疙瘩都不受控製立了一身。
他忽然想起來,之前顧副隊和北華市來的那個林隊長從外地帶回來的兩具屍體,聽說其中一具是被人活活釘死在棺材裡的,被挖出來的時候,整個棺材蓋的背麵都是他十指抓撓的痕跡。
“吱、吱啦、吱、吱啦、吱啦吱啦吱啦吱啦——”
抓撓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快,還伴隨著冷櫃的鐵質滑軸抽動的聲音。
巡邏警察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好像能感受到,身後某個藏屍的冰櫃就要徹底抽開來了。
“艸!”
這一瞬間他終於掌控了自己被嚇得僵住的兩條腿,隨著身後及其刺耳的抓劃聲響起,三兩步衝出房門。
“嘭——”
他將門重重關上,然後哆嗦著手將上麵沒拔下來的鑰匙轉動了幾圈飯鎖住房門,最後拔下鑰匙衝向了值班室。
那裡還有好幾個和他一起值班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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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楚昨晚上睡在了單位宿舍裡。
之前趕去張建偉老家的時候她就給藺墨打過電話通知他,也從藺墨的口中知道了茅十七來找過她的事情。
顧楚並不高興,她搬家的事情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可茅十七直接就找到了出租房裡,顧楚覺得,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近吧,茅十七的行為讓顧楚覺得自己被他監視了。
顧楚在電話裡教藺墨找到了手機的充電器,還給他發了電子購物的操作視頻,那個手機裡本來就有對應的幾個APP,也都綁定了她的移動支付,到時候藺墨想買什麼,可以直接網絡下單。
顧楚也不擔心藺墨買什麼超額的東西,畢竟她窮,也沒開通什麼借貸服務,銀行卡裡的餘額根本不允許老僵屍放肆,而老僵屍還有金玉在她手裡壓著呢。
安頓好了藺墨,這段時間顧楚就沒有回過家。
昨天晚上,她和組員又一起翻閱當年的監控存檔到很晚,一大早來到了辦公室裡才聽說昨晚上屍檢房鬨鬼的消息。
“哈哈哈,我看以後陳大膽也彆叫陳大膽了,還是叫他陳小貓吧,這膽子比貓還小啊。”
有個同事拿昨晚上巡邏的警察取笑,那個警察姓陳,外號大膽,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夥兒覺得他和大膽一點都不配了。
“彆那麼說,其實大膽膽子真的挺大的,之前一起去鬼屋,我們都抱著大膽往前走呢,徐狗號稱刑特大隊鐵漢子,結果在鬼屋裡嚇得鬼哭狼嚎,跟個死狗一樣,還是大膽把他拖出來的。”
也有人替陳大膽說話。
“那視頻你怎麼解釋?壓根就沒有什麼鬼,也沒有陳大膽說的那些動靜,我看是他白天聽了那兩具屍體的描述,自己把自己嚇出幻覺了吧。”
說著說著,就鬥上嘴了。
“你們真的不覺得視頻裡的畫麵很詭異嗎,我怎麼覺得大膽好像真的聽到什麼視頻裡沒有的聲音了呢。”
說著,辦公室裡突然安靜下來,大家都不自覺地抖了抖。
這話聽著就怪嚇人的。
顧楚從他們的對話中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昨天晚上負責巡邏的警察自稱在屍檢房撞到鬼了,他嚇得跑去找到其他當晚值班到同事,可那些同事壓根就不信他的話,隻以為他是閒的無聊,半夜嚇唬他們。
可能是人多壯膽,最後那個警察大著膽子跟其他值班的同事一塊回到了他口中鬨鬼的屍檢房,結果屍檢房裡壓根就沒有他口中所謂鬼用手指抓撓冷櫃鐵質櫃體的聲音。
其中一個警察還當著他的麵抽開了那個存放宋紮阿屍體的冷櫃,被凍地青白的屍體就躺在冷櫃裡麵,絲毫沒有詐屍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