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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父母疼兒子,為了能把他撈出來,拚命找關係,送錢打點。最後是錢也花出去了,也沒能把賭鬼弄出來。

他們也試著去找葉安然,叫囂著說她不孝忘本,本想再訛點錢。結果第二天,警察直接上門來,調查當年拐賣人口的事情。葉父葉母在看守所呆了兩天,回來後房子就不是他們的了。兩個老人這才老實了,知道如今的葉安然,已經不是那個任他們拿捏的軟麵團了。

等到葉家兒子出獄,家裡已經是一窮二白。他也試過去找工作,但經曆了幾次被人指指點點,和麵試被拒絕的羞辱後,他放棄了。

他又開始寄希望於靠賭博翻身,並且還把他一切的不順利,都怪罪在老人身上。他一回家,就瘋狂搜刮家裡的錢,和值錢的東西:

“你們看看彆人老了,是拿著退休工資,活著就能數錢!你再看看你們!兩個老廢物!”

葉家兒子把家裡翻得跟被暴徒打砸過的一樣,卻始終沒有找到錢,就站在門口罵咧著,非要讓他爸媽把藏著的錢再拿出來。

但兩個老人早就沒錢了。最後,他們兒子從枕頭下麵,翻出一個老舊的收音機。葉母一見,立刻撲上去,死活不給。

這是她生活裡唯一的娛樂了。

兒子也不耐煩了:“這值幾個錢?”

他推葉母一把,看她還不放手,隻能轉身把家裡其他的破銅爛鐵拾到了,摔門而去!

他一走,起碼半個月不見人影。兩個老人開始收拾殘局。但門被他摔壞了,關不上。這裡是拆遷區的老房子,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地方,誰敢晚上不鎖門?兩個老人弄了半天,正好他們剛剛搬來兩天,還沒有說過話的新鄰居路過,葉父連忙叫住:

“孫柔啊,過來搭把手。”

孫柔本來不想理會他們,被叫住了也隻是停步,看了看。然後索性就環抱著手,倚著發黃的牆壁,看著兩個人瞎忙活。

“你過來,幫忙扶一下門。”葉父又叫她。

孫柔還是不動,笑得更開心了一點。

“孫柔!”葉父提高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孫柔終於笑出聲,“老雜種,你當初,上門威脅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葉家父母都愣了一下。

“當初,要不是你威脅我,我隻能去找許正初要錢,觸怒了許正初——”

孫柔說著,眼角發紅,多年的怨氣翻滾上來。

她惡毒的盯著對麵兩個人。

本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靠著變賣手上的名包名鞋,多多少少能弄出一點錢。而黑紅也是紅。她原本想通了,要趁著自己被全網瘋罵的時候,把書自費出版了,再營銷一波,撈一筆養老錢的!但沒想到許正初竟然如此絕情,她自費出版的書,開售前直接被查封了。

過了幾個月,等查封的書退回來了,她的熱度也過了。

……那種書,不是熱度,誰會買?她的最後一點積蓄,就這樣打了水漂!

孫柔從此一窮二白,到處求過去的“朋友”接濟。

每每午夜夢醒,她總是想,要是她當初沒有再上門去要錢,沒有激怒許正初,就不會淪落至此!

兩邊都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孫柔和葉父相互咒罵起來。

葉母本來要跟著葉父一起上陣的。但她一張口,剛剛被兒子推撞到的嘴角就生疼。他們一直放藥的箱子也被掀在地上了,一瓶紅花油正好就滾落在她腳邊。

葉母拾起來,才想起這瓶紅花油,還是當初她手腕扭到時,年幼的葉安然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來幫她揉手的。

這麼多年,就一直扔在藥箱裡沒人管。

葉母捏著紅花油,茫然環顧家徒四壁。曾經她和丈夫、兒子,靠著賣葉安然稿子,每年還要飛去馬爾代夫旅遊一次。

那個時候,她哪裡能想到自己晚景,竟然會這樣淒涼?

悔恨和羞愧轟然湧來,葉母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煎熬!她扔了紅花油,抓著頭發,就是一聲長嚎:

“報應啊!我們都昧了良心,糟踐了彆人的!現在是報應到了啊!”

葉母嚎啕大哭,孫柔和葉父也吵不下去了,都麵色淒然地沉默著。

這時,唯一一台收音機,傳出了聲音。電台茲啦茲啦的雜音裡,傳來主持人和嘉賓的大呼小叫。

所有人恍惚的聽著,人們在另一邊,議論著那個早已與他們無關的名字:

【太不可思議了!葉安然怎麼做到的?!她簡直不是人!】

【我聽到消息的時候,下巴都合不上了!趕忙進醫院吧,發現大廳全是下頜脫臼的人。所有人嘴角流著咽不下去的口水,用嚇尿了的聲音,含糊的喊著一個口號:葉安然,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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