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之前所想,由奢入儉難。她這段時間享受後宮娘娘的吹捧,整天穿金戴銀、美味佳肴,現在關進大牢,突然粗茶淡飯、有一頓沒一頓,白呦兩眼昏昏,真有些不適應。
白呦這樣挨了兩天,忽有一晚,有人來給她送飯時,在關著她的鐵欄上敲了一敲。白呦心情低落,沒心思理會,從外麵人手中接過一個饅頭就要回到牢裡。那人不放手,還又在鐵欄上敲了敲。
恨鐵不成鋼。
白呦抬頭,就著牢裡昏昏燈火,詫異地看到這是個侍衛。
他長得很俊,卻正瞪著她。
白呦茫然回望他,手裡的饅頭還是不能拽走。
侍衛壓低聲音:“你不記得我了?”
白呦:“……”
神展開的劇情讓她腦子裡浮起亂七八糟的猜想。和這個陌生侍衛爭搶一個饅頭的功夫,已經夠白呦想象一出虐戀情深的戲碼了——畢竟她進宮前,落水失憶過。雖然舅舅說不重要,但她說不定就忘了什麼呢?
白呦表情有些唏噓,更有些感動。
虎落平陽被犬欺,卻還有舊人這麼關心她,偷偷來看她。
白呦試探著:“你……是我進宮前的情郎?”
侍衛臉猛地一僵,如被重拳打來。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正在這時,聽到那邊真正送飯人的腳步聲過來,他沒時間了,隻把饅頭從白呦手裡搶過。
白呦心疼:“不是情郎就不是吧,你拿饅頭撒什麼氣?”
侍衛拽住白呦手腕,露出她腕上一個色澤鮮妍的紅點。他語氣急促又劇烈:“我不是你情郎!你進宮來是傳遞消息,殺暴君的!如果不聽話,就毒發身亡!沒時間了,你彆忘了自己的任務,害人害己!”
然後在真正送飯人到來前,他閃身消失了。
獨白呦在原地迷茫地握著自己的手腕,心中惶惶:……她進宮,居然是有任務的?
完不成任務還毒發身亡?
什麼人會這麼有眼無珠,把什麼任務交給她?她這剛進宮,自己就要死了啊?好像都等不到“毒發身亡”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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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個被暴君殺死,右一個毒發身亡,白呦對人生失去了希望。
以至於晚上暴君來找她的時候,她神色懨懨,有氣無力,讓入座她小小牢房的皇帝,看了她好幾眼。
皇帝看她蒼白瘦弱的樣子,欣賞她半天,又覺得無聊了。他開口:“白呦。”
白呦麻木抬頭,然後盯他俊俏小白臉半天,觳觫一怔,目中有激動神色閃動。
皇帝奇怪看她。
白呦小心翼翼:“陛下,您知道妾名喚‘白呦’?”
皇帝表示不用奇怪:“朕當然知道。我們一起在宮裡讀過書,青梅竹馬,朕又沒有失憶,怎麼會不記得?”
白呦心情複雜。
皇帝繼續:“白呦,皇後替你跟太皇太後求了情,你若是不想死的話,也不是不行。你說幾樣對朕有用的事,說服了朕,朕就不殺你了。”
白呦低頭思考,這一思考就很漫長。
等到最後,皇帝都不耐煩了,他難得心情好地給人送台階:“會彈琴麼?”
白呦羞愧:“不如張婕妤彈的好。”
皇帝又提醒:“女紅呢?”
白呦黯然:“妾小時候被父親母親當男兒養,沒學過女紅。”
皇帝眼亮:“騎射總行吧?”
白呦臉紅:“妾十歲時從馬上摔下來,之後就沒練過了。”
皇帝不耐煩:“寫詩作畫總行吧?好歹以前和朕一起讀過書。”
白呦搖頭。
皇帝心煩:“那你會什麼?你沒用的話,朕就真的要殺你了。”
白呦低著頭,認真地想。然後她忽然眼睛一亮,向前跪行兩步,興奮地扯了扯皇帝衣袖。
待皇帝挑剔目光落在她碰到他衣袖的手上,她才尷尬後縮,卻仍興致勃勃道:“陛下,妾長得好看啊。皇後娘娘誇妾是宮裡娘娘中最好看的。”
皇帝回憶:“她吹的吧?”
白呦大震,並自我懷疑:“後宮好像沒有比妾更好看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故事明天結束!我們又可以回歸現實中的蒲狗和呦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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