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天氣炎熱,如今又快到正午了, 在赤道上爬行的太陽簡直就是源源不斷的往大地散發著它濃厚的熱量。好在古埃及人有著自己獨特的防曬方式, 他們的香油裡麵便含有可以抵擋紫外線的成分, 不僅如此, 王宮內還擺放著巨大的, 盛有清水的器皿,整個王宮的設計也是與水相伴,引進了尼羅河水。而如今的寢殿內, 氣氛卻分外凝固。
銀發金眸的男子緊緊抿唇,內心一片茫然,但他的臉上絲毫不顯露半分, 反而在兜帽的陰影裡越發冷硬, 就如同沉默無言的黑鐵雕像。
“怎麼?您難道想說,其實這是有什麼誤會嗎?”
即使休養了三天,愛麗絲渾身依然如同生鏽了一樣難以運動,動作小幅度的遲鈍;儘管如此, 她依然抬起酸痛的手臂, 將自己從床上撐了起來,目光灼灼。
少女的金發自肩頭滑落,如同從天際垂下來的燦爛陽光, 在白棕色的埃及長裙上打滑。她的皮膚蒼白, 即使抹上了淺棕色的蜜油也難掩憔悴, 那雙灰色的眼睛平淡, 望過去的時候, 仿佛和綠鬆石眼影配合著在上挑,和唇邊的嘲諷微笑如出一轍。
塞伽哪裡不知道自己是被其他的主神給坑了,他遲疑了片刻,先按下了心頭的熊熊怒火。
“吾…….”
該如何說?原本地獄級世界就是需要七主神的神力才能封印的,即使他是被坑的一方,此刻也是百口莫辯。
如果不能拿出證據來,一切都是罔然。
愛麗絲麵上不顯,實際上掩蓋在被子裡的手已經攥的緊緊的,指節間由於用力而更加泛白。她在賭,賭主神之間的一個可能性。
死神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救下她,說明至少……對方對她還是應該留有一絲情的。而在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後,也並沒有立刻趕儘殺絕。其中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愛麗絲的大腦飛速運轉,她現在還不想死在這裡。幾千年重塑身軀的苦和痛都熬過來了,如果死在這裡,那還真是有些不值得,倒不如當時在那場決戰中就英勇就義得了。
“我倒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麼是值得死神陛下惦記的。”
金發少女自嘲的嗬嗬冷笑,“我的確感謝陛下當初舍身救我,但若是為了讓我屈服於您,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愛麗絲實在想不出來死神當初為什麼要救她,而且救完之後又轉身和其他主神一起將殺戮世界完完全全的封印。所以她也隻能將這一切歸於死神對讓她成為從神的事情還沒有死心,這才用了如此卑鄙的方法。
“我何德何能讓您偽裝至此?”
聞言,身披黑色兜帽的男子麵容更加冷峻,他不知道該從何解釋,最終隻能抿唇,“無論你相信與否,吾並不曾參與封印殺戮世界之中。”
死神會說謊嗎?
金發少女忽然睜大了雙眼,她灰色的眼睛內湧動的堅冰似乎在這一瞬間融化了少許。畢竟萬年前也是相伴過一段時間,亦敵亦友的人,她清楚的知道這位淡漠的神祇實際上有多麼的驕傲,絕對不會比她自己少上半分。
或許……她本身就不願意相信,他在救了自己之後,轉頭就去參與到主神之間封印世界的勾當吧。
愛麗絲想要聽到的,不過是這麼一句否認罷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都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尖刺和爪子暴露出來,即使知道對方是主神中最為深不可測的存在,依然如此咄咄逼人的緣故。
“哦。”
雖然內心鬆了一口氣甚至稍稍心安些許,但是愛麗絲還是板著一張臉,就算這件事情解決了,她之前在地下溝渠被這個家夥無理冒犯的賬也還沒有算清呢。
真是虎落平陽被死神欺,要是以前,她拎著永曜權杖就TM衝上去了。
“來人。”
愛麗絲索性不再去看他,反而是偏過頭去,將守在外麵的侍女重新喚了進來。
“王後陛下,您有什麼吩咐嗎?”
侍女們立刻呼啦啦的湧進來,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而黃金的首飾還沒有完全戴上,所以她們進來之後立馬湊過來在愛麗絲身上穿戴首飾。
這些首飾都極其名貴,黃金上鑲嵌著成色極好的綠鬆石,一條腰帶上掛著五顏六色的珠寶,最惹人注目的還是那一套沉重的頭飾,將整個頭發都蓋了進去,在額頭上垂下一顆閃閃發光的貓眼石。
金發少女相當的淡定,沒有任何輕舉妄動,任由這些侍女給她上上下下全部打點整齊後,才幽幽開口。
“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