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死而複生這種事,太荒謬了...)(1 / 2)

累了,毀滅吧 昔邀曉 5885 字 6個月前

蕭卿顏不明白話題怎麼變成了“書院缺不缺先生”。

但要說實話,書院確實缺先生。

為了保證書院的風氣,她所挑選的書院先生不僅得有真才實學,還多少得明白什麼叫“有教無類”,不能麵對男學生就各種用心,麵對女學生就極儘敷衍。

幾年前書院擴建時她就想到了這點,於是在中庭設立明德樓,讓男女學生都在一間課室上大課,這樣課上講的內容就是一樣的。

至於先生在課上會不會隻管男學生無視女學生,據她所知書院裡還真有這麼乾的先生,但她沒有將人替換。

一來那幾個先生確實有本事,二來……適當的刺激能讓女學生們明白,這世道對她們不公平,好叫她們升起幾分逆反的心理,學會對這世道不屈不服。

這一手的效果非常不穩定,有女學生愈發勤勉,鉚足了勁想要把東苑比下去,也有女學生逆來順受,覺得這世道向來如此,她們又何必為了去爭那沒用的一口氣而費儘心力,還叫同一課堂上的男學生覺得她們太過厲害霸道。

她們各自的選擇也影響了那幾個迂腐老先生的態度,遇上逆來順受的,老先生便覺得女子果然不如男,遇上叛逆不屈比男子還優秀的,老先生或可惜其為女子,課上多幾分關注,或生氣同課堂男子無用,課上管教越發嚴厲,當然也有慢慢改了想法,學會一視同仁的老先生,就是少。

這還隻是上大課的先生,給西苑上小課的先生就更難找了。

不僅得有本事,不偏心,還得守規矩,因為教小課得進出西苑,女先生也就罷了,若是來個不規矩的男先生,出哪怕一次意外,都不會再有人家敢把女孩兒送到書院裡去。

所以每次給西苑找先生,對蕭卿顏來說都是一場挑戰。

蕭卿顏摸不準燕蘭庭是什麼意思,問:“你……要給我推薦書院先生?”

這倒確實能叫她得到些許安慰。

燕蘭庭“嗯”了一聲。

蕭卿顏:“是誰?我認識嗎?”

燕蘭庭抬眼,毫不避諱地直視蕭卿顏:“我。”

蕭卿顏一時沒反應過來燕蘭庭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對視了片刻,蕭卿顏意識到這不是玩笑,發出一聲極為謹慎的詢問:“你瘋了?”

當朝宰相,跑去書院當教書先生?

燕蘭庭要是沒瘋,那就是她瘋了,不然怎麼會聽見這麼不可思議的要求。

“沒瘋。”燕蘭庭頗為認真地回答了她,還拿著那幾張紙走到桌邊,蹲下身去撿那散了一地的紙張。

蕭卿顏下意識道:“我待會讓人來撿,你先把話說清楚,好好的跑書院當什麼先生?”

燕蘭庭並未起身讓蕭卿顏叫下人進來收拾,而是就這麼將紙張一張張撿了起來:“我想進書院確認一件事。”

確認一件事?什麼事?

蕭卿顏正要追問,忽然又頓住。

她意識到燕蘭庭提出要來書院當先生是在看到岑鯨的功課之後,此刻紆尊降貴蹲下撿的也是岑鯨的功課。

於是追問的話語變了模樣:“因為岑鯨?”

燕蘭庭:“是,所以勞煩殿下安排我去當她的先生。”

燕蘭庭的話讓蕭卿顏那死了一天的心情有了複蘇的跡象。

燕蘭庭此人,無情起來比旁人都要過分一些,因此哪怕岑鯨和岑吞舟長得一模一樣,隻要無血緣關係,就無法叫他耗費上哪怕一分感情。

可如今燕蘭庭要為了岑鯨入書院,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岑鯨絕對和岑吞舟有關!

蕭卿顏等著燕蘭庭告訴她岑鯨和岑吞舟有什麼關係,可直到燕蘭庭將岑鯨的功課都從地上撿起來整理好,她也沒等到答案。

蕭卿顏提醒他:“你拜托我辦事,總要告訴我原因吧?”

燕蘭庭:“現在不能說。”

死而複生這種事,太荒謬了。

蕭卿顏:“以後能說?”

燕蘭庭的視線落在那一疊紙張上:“不一定。”

若一切都如他所想,那個刻意用左手寫字的人恐怕並不希望彆人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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