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無法左右自己命運且充滿了絕望和不解的日子,蕭卿顏這輩子都忘不了。
所以本朝沒有女將一直是蕭卿顏的一塊心病。
白秋姝也不會是大胤最後一個女將,隻要蕭卿顏不死,她就會想儘一切辦法,把女子的路踏平踏闊,這是為後來者,也是為曾經的自己。
……
岑鯨因病請假,十多天沒來書院,例會記錄員的職位倒是還給她留著。
她重新上崗,順帶把上一次缺席的例會記錄重新整理了一遍。
終於混進書院的陵陽縣主一天到晚粘著她,不僅跟她一塊出席書院例會,還在聽到顧掌教跟安如素因為院規吵架的時候,悄悄跟岑鯨表達了自己的不解。
“這有什麼好吵的?”
岑鯨:“安監苑的提議,是我想的。”
陵陽縣主當即拍案而起,幫著安如素跟顧掌教大戰三百回合,硬是逼著蕭卿顏把這事兒給定下了。
蕭卿顏嘴上說著:“下不為例。”
臉上卻不見有多為難,可見陵陽的行為正中她下懷,導致陵陽心氣不順,非要晚上住到岑鯨宿舍才能好。
岑鯨由著她,晚上也隨便她碰自己,最後看著她蹲在床角,嘴裡念念有詞:“居然真的是姑娘,為什麼,為什麼啊……”
岑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笑著摸了摸她低垂的腦袋,就給白秋姝輔導功課去了。
返校後的第一個旬休日,怕再生意外讓舅舅舅母擔心,岑鯨沒有出門。
第二個旬休日,也就是七月二十,岑鯨又一次跟雲息江袖約好,去水雲居看雲伯。
這次她沒再穿男裝,一襲紫色衫裙,腰間彆著一個紫色的香囊,以及燕蘭庭那顆被紫色絡子裝好的木球。
知道雲伯認不出人,岑鯨已經做好了對麵相見不相識的準備。
誰知她隨著雲息江袖來到水雲居花園,剛一露麵,誰說話都不理的雲伯就認出了她。
“大人。”年邁的雲伯放下手中修剪盆栽的剪子,拐杖都忘了,扶著架子顫顫巍巍地朝岑鯨走來。
岑鯨趕緊上前幾步,扶住他:“慌什麼,我又不會跑了。”
岑鯨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到了他身旁,聽他跟自己絮叨——
“雲息那小兔崽子不聽話,你隻管打,他皮厚實,打不壞。”
一旁給他們倆沏茶的雲息:“爺爺我可真是謝謝您了。”
雲伯根本聽不見,自顧自又說:“阿袖也不聽話,我都說了,讓她做雲息義妹,她不肯,說當個丫鬟挺好,她腦子不好,腦子不好。”
江袖小聲嘟囔:“我腦子好著呢,爺爺你不知道就彆在岑叔麵前亂說。”
話落,江袖的視線跟雲息對上,兩人近乎默契地錯開了眼,不再看對方。
一老一少,說話內容七不搭八,用現代話來講就是無效交流,可岑鯨就是陪著老人家聊了一上午。
中午吃過午飯,老人家坐在花園的椅子上,頭一點一點地犯困,岑鯨就提議,讓他回屋睡一會兒。
雲伯說什麼都不肯。
於是岑鯨又叫雲息去拿了件外衣給雲伯披上,免得著涼。
後來雲伯果真坐著睡著了,岑鯨就在一旁看雲息給她備的書,時不時吃一塊糕點,喝一口茶。
頭頂有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花飄落在書頁上,岑鯨順手拿來當書簽,看到哪一頁,就夾到哪一頁。
午後的陽光落在他們倆身上,對旁人而言或許有些熱,但對畏冷的老人家和岑鯨來說卻是剛剛好。
岑鯨悠閒地度過了這次的旬休日,離開時,雲伯堅持要把她送到門口,還對她說:“大人啊。”
“嗯?”
“過幾日上元節,來水雲居吧,叫廚娘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奶黃餡的湯圓,彆入宮了。”
七月份,哪來的上元節,雲伯顯然是糊塗,記錯了日子。
可他這話卻讓雲息和江袖陷入了沉默,因為岑吞舟就是死在上元節,死在宮裡。
岑鯨也想到了這一層,笑笑說:“好,聽你的。”
雲伯高興極了,催著雲息去準備,握著岑鯨的手直抖,讓岑鯨一定要來,必須要來。
岑鯨:“嗯,我一定來。”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的日子反而更忙的詛咒又來了,明天請一天假,這章和下章都給大家發一百個紅包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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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甜甜的才好看,醴,水顏的地雷!
愛你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