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快下課的時候,燕蘭庭從她桌邊路過,把她寫完放桌上的信給拿走了。
燕蘭庭的動作太過理所當然,岑鯨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微微側頭看了看左右和後排的同學,確定他們都低著頭在看課本,沒發現燕蘭庭的舉動,才悄悄鬆一口氣。
這就是上課跟老師傳小紙條的感覺嗎,說實話,比跟同學傳小紙條刺激。
岑鯨低頭看課本,因為沒聽課,她並不知道燕蘭庭讓他們看的是哪篇,就隨便翻了一篇順眼的來看。
反正燕明煦不會叫她回答問題——岑鯨是這麼想的。
然而片刻後,燕蘭庭突然叫了岑鯨的名字,還讓她起來回答問題。
岑鯨:“……”
???
課室外的走廊上恰好響起自鳴鐘的聲音,預示著上午的課程徹底結束。
燕蘭庭等鐘聲停歇,淡淡地撂下一句:“岑鯨和白秋姝留下,其他人可以散了。”
書院規矩,男先生若要留西苑學生訓話,必須一次留兩個或兩個以上,好避嫌。
因此大家都明白,白秋姝就是被拖累的,岑鯨才是那個上課開小差回答不出問題,要被燕先生留下訓話的人。
待明德樓裡的學生差不多走光,岑鯨開口讓白秋姝到外頭替他們看著,若有人路過,就提醒他們一聲。
白秋姝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或許是長公主教得好,又或者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讓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她看看岑鯨,又看看燕蘭庭,問:“你們……”
燕蘭庭垂著眼沒說話,岑鯨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兩人齊齊陷入沉默。
白秋姝卻把他們倆的沉默當成了默認,急得跺了跺腳:“你們怎麼能……”
能什麼,白秋姝說不出口。
“算了算了,我替你們在外麵看著,你們有什麼話趕緊說,不許摟摟抱抱!”說完,白秋姝就跑外頭走廊上,替他們倆把風。
岑鯨比量著自己還有武功時候的聽力,默默走到課室角落,免得她跟燕蘭庭的對話被白秋姝聽見。
燕蘭庭跟著岑鯨走到角落,低聲道:“她誤會了。”
岑鯨:“誰害的?”
燕蘭庭:“安王之事,不當麵說,說不清。”
岑鯨接受了這個解釋,正要聽他回答自己在信上提到的問題,又發現他的反應有些奇怪,就想起了他那滿一百的好感度。
如果那一百的好感度是師生情,對方確實有可能會排斥被人誤會他們之間有男女私情。
於是她問:“你很介意嗎?”
燕蘭庭:“自然不會。”
岑鯨點頭:“就讓秋姝誤會吧,總不能告訴她,我與你相熟是因為你我本就相識。”
岑鯨不想讓白家人知道她就是岑吞舟。
知曉岑鯨為什麼願意被人誤會,燕蘭庭失控的心跳又慢慢地緩了回來“……嗯。”
整理好情緒,燕蘭庭拿出了岑鯨在課上寫的信,先回答了岑鯨的第一個問題——
“那些與你長相相似的岑家人,確實都入了安王府。”
然後是第二個問題——
“安貴妃留下安老夫人帶進宮的畫,本就不是因為畫上有安如素,而是因為畫上有你。”
岑鯨:“我?”
燕蘭庭告訴岑鯨,安貴妃懷疑帝後離心與岑吞舟有關,所以她把畫留下,又偷偷遣人將畫弄進皇後寢宮,目的是加劇帝後之間的矛盾。
卻不想皇後根本不把安貴妃那點宮鬥伎倆放在眼裡,也絲毫沒有對畫上的岑鯨產生關注,轉手就把畫送到了遠在京城之外的安王手中,讓隻有過年才回京城的安王破天荒地回了京。
要說整個京城,誰最不希望安王回京,那就隻有安貴妃了。
皇帝如今就一個兒子,是安貴妃拚了命生下來的。
可那個孩子過於病弱,安貴妃護兒心切,總覺得安王會害她兒子。
因為皇帝的兄弟裡就剩下安王,隻要皇帝唯一的孩子沒了,能被立為儲君的便隻有安王。
但其實安王也不想當什麼儲君,他幼時被皇帝護得太好,早就護廢掉了。
所以麵對安貴妃的警惕和某些朝臣的拉攏,他煩不勝煩,又不知道如何表明心誌,隻能選擇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這就是為什麼,那副畫像會落到安王手中。
——因為安貴妃想要謀害皇後,而皇後決定反擊,用安王回京來嚇安貴妃。
燕蘭庭順帶還把安王從馬上跌落,摔斷了腿的事情告訴岑鯨,讓岑鯨不用擔心安王會來騷擾她。
岑鯨有所懷疑,就問:“意外?”
燕蘭庭直言:“我乾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認命了,明天你們晚上八點再來看更新,六點我根本來不及,每次都遲到,壓力太大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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