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袖玩笑似的把這身衣服當成封口費送給了白秋姝,白秋姝望向岑鯨,見岑鯨點頭,她終於鬆口:“多謝江姑娘。”
她看江姑娘眼角還殘留著薄紅與濕潤,雖然不知道江姑娘經曆了什麼才留下那一臉猙獰的疤痕,卻還是對她說:“江姑娘日後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隻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
江袖笑著應下,又催她們快些嘗嘗玉蝶樓秋冬特供的火鍋。
江袖戴著麵紗,一般不會在人前吃東西,怕掀開麵紗倒人胃口。
白秋姝早前不知道原因,跟著岑鯨和江袖一塊出門玩的時候,見江袖不吃不喝,也不好意思叫人摘了麵紗來吃兩口,現在知道了原因,她終於敢開口讓江袖摘掉麵紗,和她們一塊吃。
反正她是真的不在意,駐軍營裡頭臉上帶疤的士兵不是沒有,她早就看習慣了。
江袖看向岑鯨。
岑鯨:“吃吧,帶著我們走了一上午,不餓嗎?”
怕江袖介意,白秋姝還讓挽霜和自己的丫鬟拿著錢到外頭去買吃的,不用留在雅閣伺候。
江袖忙道:“何必那麼麻煩,叫人到隔壁再上一桌給她們吃就是。”
挽霜和另一個丫鬟哪裡想到自己還能有這待遇,受寵若驚地被領去了隔壁房間。
等隻剩下她們三人,江袖去了麵紗,跟岑鯨和白秋姝一塊吃火鍋。
她仔細留意白秋姝的反應,確定對方真的不在意她臉上的疤,食量還跟往常一樣驚人後,她才慢慢放下心,表現地跟平時一般無二。
酒足飯飽後,江袖送岑鯨和白秋姝回家。
馬車一路行至白府門口,三人下馬車道彆,話還未儘,就看見白夫人的馬車從望安廟回來了。
白秋姝眼神好,大老遠就發現白夫人的馬車後麵還跟了一輛彆人家的馬車,且有一青年騎馬,綴在那輛馬車旁。
“衛子衡?”白秋姝道出那青年的名字,正是不久前在書院校場騎瘋馬,險些撞了岑鯨的那個東苑學生。
兩輛馬車緩緩行至白府門前,白夫人被扶下馬車的同時,後頭那輛車上,也有一位夫人從馬車裡出來。
江袖曾跟在岑吞舟身邊見過岑家人,因此一眼就能認出,那位跟著下車的夫人正是岑吞舟的堂妹——岑晗鳶。
她心生警惕,站到了岑鯨身側的位置。
於是當岑晗鳶堆起矜持的笑臉要同白夫人說客套話時,一扭頭就看到了與她堂兄長得無比相似的岑鯨。
岑晗鳶早就聽聞白家表姑娘與她堂兄長得極其相似,不然她也不會自降身價,主動接近白夫人。
來之前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有多怕岑吞舟,她甚至想過放棄,反正叫她來的岑家家主是她嫡親大哥,她說不乾,她大哥還能逼她不成。
可一想到一個出身小門小戶的丫頭,頂著昔日令她岑家上下都噤若寒蟬的岑吞舟的臉,規規矩矩地同她請安問好……
那場麵,可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直到看清岑鯨的容貌,岑晗鳶所有的期待煙消雲散,隻剩下熟悉的畏懼,令她僵在原地。
——怎麼會這麼像??!
岑晗鳶勉強穩住心神,不停提醒自己,眼前這位白家表姑娘隻是長得像堂兄,沒什麼好怕的。
然而下一秒,她又看到了岑鯨身後的江袖。
岑吞舟身邊曾有個丫鬟,若隻是尋常丫鬟,她未必能一直記到如今,偏那丫鬟臉上總是帶著顯眼的麵紗,所以乍一看到岑鯨身邊也有個戴麵紗的女子,岑晗鳶腿一軟,險些跌坐到地上。
“夫人?”
“娘?”
岑晗鳶的嬤嬤與兒子同時扶住了她,就連白夫人也是一臉詫異:“衛夫人,你沒事吧?”
岑晗鳶聞言,又下意識朝岑鯨看了一眼,正對上岑鯨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岑晗鳶嚇得趕緊收回視線,對著白夫人強牽起嘴角,說:“一路走來有些累,今日就不到你府上坐了,下回、我下回再來。”
說完,不等白夫人把白秋姝和岑鯨介紹給她認識,便轉身回到了馬車上。
白夫人看著馬車匆匆離去,心裡很是奇怪:方才在望安廟,是岑晗鳶說什麼都要到她府上坐坐,怎麼都到門口了,反而逃似的走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沒用的廢材作者偷偷在這放下一百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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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