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儀迅速回:【你看他們,像不像明朝中後期的資本主義。】
萌芽狀態。
陸心怡:【……】
陸心怡:【我看cqy沒這個想法,就是不知道程了。】
她原本也想打縮寫,猛然想起兩個人名字縮寫一樣,就打了姓。
明明這麼巧,沒點緣分怎麼行呢?
劉靜儀:【不管不管我要磕!!】
陸心怡:【彆輕易站CP,小心尷尬。】
劉靜儀:【嚶嚶嚶。】
她懊惱地又咬碎一個妙脆角。
陳清魚那種性子,交個朋友就不容易了。要她談戀愛——她覺得,也挺匪夷所思的。
怕是就算喜歡了,自己也意識不到。
唉,這枯燥無味的校園生活,連CP都無處可磕。
*
這回,是陸心怡先被打了臉。
服務員帶著六人去了包間。這包間的六人大桌是兩兩一張沙發,最後一邊用屏風隔開,對麵又是另一張桌子。
張永超二人占了一個座椅,劉靜儀和陸心怡誰都不敢與程清昀坐,結果變成了程清昀與陳清魚坐在同一側,朝南的主位。
然而二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淡定,氣氛堪稱詭異。
東西兩側的四人便一直聽著二人交談:
“吃辣嗎?”
“可以。”
“羊肉嘗嘗?他們說好吃,點了三盤。”
“嗯。”
“蝦滑要麼?”
“好。”
程清昀問,陳清魚答,在和諧與曖昧中維持著動態平衡。
劉靜儀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個包間,把獨處的機會留給二人。
其他三人的心情同樣如此。
偏偏程清昀的表情最為無辜,懶洋洋地抬眼瞥去,還很疑惑:“你們都不吃?”
劉靜儀和陸心怡對程清昀的印象還停留在“永遠都睡不醒一副天下人都打擾他睡覺的厭世樣”上,哪裡見過這種模樣的他?
連帶陳清魚,都沾染了人間的煙火氣。
見鬼的朋友。
走出包間時,趁著二人
不在,劉靜儀都惆悵極了:“我為什麼要答應她……為什麼要答應……”
陸心怡麵無表情:“我們賭一把。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
劉靜儀搖搖頭,“那還用說,不遠了,程清昀那樣是個女生都招架不住好嗎?”
他一張臉擺在那,桃花眼微微一彎,什麼都不用做,誰承受得起那個笑容?
“不,”陸心怡沉思道,“我還是認為沒那麼快。最早也要等畢業。”
“不至於吧……”劉靜儀聳了聳肩,將馬尾撩到身後,“高中談戀愛不就是處著試試,一畢業就各奔東西了,異地戀誰承受得了?還不如現在趁早享受一下。”
哪知道這回,陸心怡看了她一眼,再次露出了剛才的表情。
——看智障的表情。
“談戀愛和學習,你覺得在陳清魚心中哪個更重要?”
劉靜儀:“……”
好……好有道理……
六個人回家的方向不同。不過,都去了地鐵站。
程清昀在接電話。
他戴著耳機,女人略顯尖銳的聲音通過耳機線傳來:“你晚上不回家?你哥難得回來一次,不吃飯也就算了,過夜都不過了?”
他勾了勾唇,一句話也沒說。
那又如何。
鬱盛廷回家,與他何乾?
何況,這本來就是鬱盛廷的家。在鬱盛廷眼中,他才是那個破壞他家庭的外來者——而自己的家,早就不在了。
他拔掉耳機,把手機屏幕放遠了些。
程母又罵了幾句,家鄉的口音都帶了出來,做給外人看的貴婦形象蕩然無存。
見程清昀不回應,又放軟了語氣,說道:“我知道你在跟我們置氣……”
程清昀其實明白她的目的。
他們要為鬱盛廷舉辦一個洗塵宴,讓外人看看鬱家家庭和睦美滿的樣子。
但他不想。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一直都無法忘記,鬱盛廷一次次將他鎖進書房時的狠厲,還有逼迫他收斂鋒芒時,那歇斯底裡的模樣。
“說完了?”他把手機的聲音調小,語氣冷淡,“掛了。”
而後對陳清魚一笑:“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事……”
可陳清魚注意到了。
在接那個電話時,他的手悄然攥緊,全身都是生人勿進的冷漠與疏離。
等掛掉電話,他又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模樣,以假笑掩飾自己。
她也隱約聽見了隻言片語。
“你今晚去哪住?”
程清昀的笑容凝滯在嘴角,望著她的雙眸,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完全可以隨口胡謅一連串理由。
卻聽見她說——
“可以來我家。”
作者有話要說:程清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