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每個產品兩萬件的預售很快就賣完了，預售隊伍已經排到四月底。
陳父笑得合不攏嘴，去公司逢人就誇陳清魚，恰逢年末，給員工的年終獎都翻了一番。
不過……明信片的事情他還真沒有想過，還是那小子的主意。如果沒有明信片作為抽獎和贈品，知魚不會在短短幾天之內在熱搜上飄了兩回。
文創文創，要的就是創意。很多人買文創產品，圖的不是實用，而是設計與情懷。以長江為元素很好地引起了大家的共鳴——哪個中國人不知道長江、不喜愛長江呢？
今年的春節來得很早。2020，進入二十年代的第一年，一切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學校1.19統一放假，《觀長江》第一批產品也陸續出貨，陳父拿了一整套，放在陳清魚的房間裡。
撫摸著燙金膠帶的紋路，陳清魚由衷地欣賞陳父請來的設計師們。
將心中所想用文字表達出來是一回事，而用畫筆繪製，又是另一回事。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缺一不可，描述的，都是心中的夢。
將夢想變為現實……多麼神奇呀。
夜裡，將這些文具收拾好，陳清魚收到了程清昀的微信。
【後天去圖書館？】
她立刻應下。
最近她的心情確實很好——上周期末考，她的數學考了90。不高，可全班及格的隻有25人。要知道在從前，她的數學都在倒數十名之內。
於是，她的排名變成了全年級第三。
這是複讀以來第一次考進前五。
對於排名，陳清魚是害怕的。如果一直在五六七□□十循環，落後著落後著，就成了習慣，一如她的數學，跌跤久了，便失去了向前衝的鬥誌。成績的起落，恰恰也是激勵人前進的動力。
有起有落，才是正常的狀態。不夠看加量，不好就調整，穩定就繼續保持，這才是
考試的意義。
今天下午隻有兩節課，放學以後，她陪劉靜儀坐地鐵去時代廣場逛街。回程路過周黑鴨，陳仙女甚至拎著兩盒鴨鎖骨兩盒鴨脖出門，驚掉了劉靜儀的下巴。
……根本無法想象仙女長痘的樣子。
陳清魚的心情很好，程清昀卻放下了手機。
今天是農曆十二月廿五，月亮回到了彎彎的一個牙，光華柔和依舊。
隻是，他的時間不多了。
寒假一放，每一天，都是離彆的倒計時。
早在提交前，他就做足了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臨終一刻，又猶豫了。
……他該走了。
陳父說的很對，若是他因為留戀故地而耽誤自己，永遠也不會有上進的機會。高考之外，他有更廣闊的天地。
何況，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三月份左右offer便會下來。
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她的生日。
房間漆黑一片，他的眼睫下也是儘是陰翳。
一定……不會錯過。
*
臨近春節，圖書館的人並不多。
圖書館除夕閉館，一直到大年初二才開門。
臘月二十九那天中午，程清昀忽然問：“初二看電影嗎？”
沒想到郵件來得這麼快，他等不到下個學期了。
初八就開學，有一些話，他不想臨走時再說。
他更不想不告而彆——一走，又不知道該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如果等不到……等不到，他也不會放手。
大年初一有幾部電影要上映，口碑都很不錯，是閒暇之餘打發時間的好選擇。陳清魚思忖片刻，答應了。
她並不知道程清昀的複雜心思，隻是覺得這兩天他興致缺缺，連逗她都漫不經心起來，似乎是心事重重。敏感如她，想著若是看看電影，應該放鬆一下吧？
隻是這樣的想法沒有實踐。
下午三點，陳父打了電話過來，開口便問：“小魚你在哪？”
陳清魚找了處偏僻的地方，不明所以：“圖書館。”
“哪個？”
公共圖書館、自助閱覽室……這個城市的公共服務係統很是豐富。
“區圖。”陳清魚道。這個圖書館離購物廣場近，中午吃飯非常方便。她記得陳父還在出差……似乎是後天才回來吧？
可電話那頭聲音嘈雜，中英雙語喇叭聲不斷，聽不清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