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裡麵的人早就見怪不怪,惡劣的笑聲幾乎能震川薑在的耳膜。薑在一直掐著手心的傷口,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水池的不遠處,應該是個大廳,大廳的中央放了一張足以能容下五六個人的大床,旁邊所有的工具一應俱全。
這是會所裡非常隱秘的存在,這樣的事情,複方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每天都在這裡不斷的上演。根本就不必擔心會出現什麼問題。
“爸爸……”
方敏茹被男人掐著臉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脫的一乾二淨,垂著頭攀附在男人身上,就像是兔絲花一樣,沒有任何反抗的意識。
“小茹是吃醋了嗎?小妖精,白天聽見你在外麵叫爸爸,我就已經受不了了。”
“是不是叫上癮了,上次我去她家裡,兩個小姑娘看著我,這個小妖精還當著人麵叫我,老子當時就恨不得乾死她。”
“上次那個也不錯,就是性子有些悶,還是要多下點藥才肯叫出來。”
在場的人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和這些驚駭世俗讓人胃部翻湧的畫麵,薑在恨不能當初吐出來,身體上一陣冷一陣熱,加上室內的蒸汽,薑在‘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幾個人同時禁了聲。目光看向地上滿臉不正常紅暈的小姑娘。
薑在趴在地上,不停的嘔著酸水,渾身幾乎是虛脫的狀態。隻是手心裡的痛感,讓她腦子裡整個思緒都在不停的跳躍。
腦子裡不停闖入的畫麵,讓她窒息。
方敏茹被性侵的事情,不是她自己暴露出來的,而是因為當時被爆出來的學校裡不止她一個人。
因為其中一個女生不堪折磨在學校跳樓自殺,事情鬨得非常大,方敏茹那張哭泣的臉仿佛還在眼前。
哆嗦的對當時的薑在說:
“在在,你幫幫我……”
“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知道了,我就完了……”
閃現的畫麵裡,方敏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目眥欲裂的對著她嘶吼:
“薑在,你就是想毀了我,就是您毀了我!”
“你為什麼要去報警!為什麼!”
“我被你徹底的毀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你是不是也想看我跳樓!”
方敏茹那張原本楚楚可憐的臉上,青筋爆裂,看著薑在目光就像是要活生生的淩遲她。
“她們都死了,都死了!”
薑在抱著頭蹲在地上,額角跳動的血管,就像是隨時都要爆炸一般,痛苦的渾身痙攣。
方敏茹最後被人發現的時候,是在自己家的公寓裡。渾身衣衫不整,滿身是血的縮在角落,地上還躺著一具男性的屍體。
警察趕到的時候,方敏茹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以一樣,抗拒所有人的靠近。
因為當時動靜鬨得實在太大,還上了報紙頭條,隻是都是未成年人,全部都被打了碼,沒人知道當時那幾個女生到底是誰。
所有的信息都被模糊處理,方敏茹最後也轉學了,之後再也沒了聯絡。
“不是我報的警……”
薑在捂著頭,小聲的像是在喃喃自語。
方敏茹看著趴在地上的薑在,一雙眼裡隻有木然,根本就不知道薑在說的是什麼。
被方敏茹叫做爸爸的那個男人,忽然走到薑在的麵前,一把抓住薑在的頭發,抬起,熾烈的燈光下,女孩子的臉完全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身上的連衣裙早就被汗水和蒸汽浸濕,十七歲的女孩子,精致的鎖骨上一片水跡,黏在胸口的布料緊貼其上,纖細的腰部細的一雙手就能握住。
脆弱的脖頸倔強的抬著,就像幼鹿最後的悲鳴,讓人渾身沸騰。
紛紛從水池裡站起來。
女孩子微卷的發黏在額角,脖頸,還有身上。
明明是狼狽不堪的姿勢,卻讓方敏茹從心底深處產生一種莫名的畏懼。
“在在……”
薑在的眼裡仿佛是染上了血,看著方敏茹,輕聲的說:
“小茹……”
“我一直弄不明白,一個人能再回來一次的意義是什麼。”
“我夢見一個人被傷害,拚命的想保護她……我也一直很害怕,不敢告訴任何人,害怕所有人都認為我瘋了……”
“就算知道自己活不長,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想著自己還比彆人多一次機會呢,好像也不虧……”
“甚至在想我能阻止一件不好的事情發生,那麼這也許就是我能再次回來的意義……”
“可是小茹,我好像弄錯了……”
女孩子歪著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忽然彎起,天真爛漫的模樣。清澈的眼眸裡就像是有光揉碎在湖麵上,水光瀲灩:
“小茹,剛剛在樓梯那裡,他明明已經上樓了,為什麼你還要把報警器打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