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rtMafia本部,或者被稱為老巢的地方,正是屹立在港口直麵大海的五座黑色大樓。雖說顏色並不討喜,但位置非常微妙。既可以說是守在方便進出貨的近水樓台之處,又像是替身後包容它的橫濱抵擋來自大洋深處的危險。
普通的橫濱市民,甚至相當部分的警察以及公務人員都會下意識繞著這裡走,畢竟盤踞在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更彆提還會有誰送禮物給他們。
不可能的,送禮物給PortMafia估計會被人追著寄送地址追上門吧!
但是,今天,這個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首領所屬的黑色大樓一樓大廳被火紅色的塞滿,僅僅勉強留了一條狹窄通道供人行走。熾烈的花仿佛燃燒的火焰一樣為黑色大廳染上一片紅霞,紅葉小姐尷尬苦笑,森先生麵無表情,仔細看甚至還有些許無奈。
如果這位熱情又浪漫的追求者追求的是紅葉小姐那樣的美人大家也許還能接受這個設定,然而……找不到贈送者的卡片上明明白白寫著這些花是送給“蘭波先生”的。
考慮到發音的問題,也許、可能、大概、應該……正是曾經的暗殺組如今的後勤組乾部,拱衛首領安全的那位狠人——蘭堂先生。
是啊,沒錯,蘭堂先生確實好看到了超脫性彆的程度,但是……但是……但是到底是哪位熱情奔放的女士能做出這種幾乎可以稱為沒腦子的事?
傳說中蘭堂先生那可是和紅葉小姐很有交情,而且外麵還有位大家都沒見過的“紅顏知己”……等等,難道是外麵的那位終於不堪忍受這麼多年沒名沒分的日子,終於率先出招了麼!
情報組成員紛紛抽出小手帕義憤填膺的咬——我們紅葉大人怎麼能被外麵的女人打敗,蘭堂先生你要爭氣啊,不能被組織外的狐狸精勾引跑……
蘭波盯著這些花看了十秒,伸手正打算展開亞空間,輕浮的聲線從外麵傳來,誇張到有些失真:“天啦!這是誰把橫濱市所有的花店都給買空了麼?是哪位魅力無邊的小姐姐的追求者送的?好有錢啊……”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穿過窄道走進來,太宰治把手搭在眼睛上像是頂涼棚似的左右搖晃:“餒餒,波本君,你說咱們兩個合夥開家花店怎麼樣?”
走在後麵的降穀零生無可戀,連哼都不想哼。太宰可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玩具,像個單純無害的少年那樣掰著手指數起來:“雖然說我最大的夢想是能成為一名公職人員,無奈體質柔弱,公安是肯定不可能了。但若是能做個隱藏在市井中的臥底線人也很好啊,哎呀,想想就刺激!”
“波本君~波本君~你說句話唄~”
降穀零:“……”
這一路話都叫你一個人說完了,我還能說啥!
紅葉小姐抬起袖子捂著嘴優雅調侃:“受到這種熱烈追求的可不是什麼小姐姐,蘭堂先生,哦?”
“哈——?”
黑發少年瞬間瞪大眼睛,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會纏著撫養人詢問時這小子的第一反應則是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歪?中也!蘭堂先生要結婚了!你快來看看!”
然後一臉“深藏功與名”的合上手機塞進衣袋裡抿嘴一笑。
蘭波:“……”
幾乎下一刻中原中也就喘著粗氣帶了大大小小一群幼崽出現在PortMafia的一樓大廳,龍之介“咳咳咳”咳個沒完,小銀背上還背著木刀,中島敦歪頭一臉呆萌:“聽說您要結婚了?我能當花童嗎?”
話音剛落就挨了龍之介一記鐵拳製裁,鼓著臉的小男孩往一旁挪了挪不敢再做聲。
蘭波忍無可忍展開亞空間把這些花一股腦全塞進去,瞪了一眼太宰:“把客人和首領都送回去,中也你們去我的辦公室待著!”
眼看她就要發怒,一行圍觀者迅速作鳥獸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中也憋了一股氣先把幾個小的帶去辦公室等著找撫養人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蘭波和紅葉小姐留在最後陪同首領先生前往頂層——來自黑衣組織的客人還在呢,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被人各種隱性威脅外加玩弄了幾乎一天的降穀零隻想直接拋出自家BOSS的底線隨便對付一下橫濱的港口一霸,然後躲那纏了一身繃帶的小子遠遠的,有多遠躲多遠,最好能一輩子不見。
森鷗外似乎也清楚這個新鮮出爐的徒弟到底有多可怕,哼哼哈哈一番討價還價後“勉強”接受了對方的底線,打發這位信使回去傳話,剩下後續的交接自有其他乾部接手,首領就不管那麼多了。
讓守衛送走波本,森鷗外撐著下頜突然笑出聲:“蘭堂君……”
“我們是否有幸知道是哪位勇士想要摘走PortMafia綻放在枝頭的花?”
首領先生相當鬱悶。
自家養在院子裡的“肥羊”,想不想、敢不敢下手那都是自己的事,反正遲早跑不了。外麵偷偷摸摸來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破落戶竟敢在麵前用一堆破花就想把人騙走?問過他這個BOSS的意見沒有?
沒問?不用問,沒門!
蘭波橫了一眼躲在角落裡的太宰:“你也一樣,給我下去!”
企圖假裝自己是灘繃帶好聽壁角的的太宰治“啊……”了一聲,拖著長長的尾音腳步沉重戀戀不舍頻頻回頭,發現再這樣作下去很可能提前挨揍,哆嗦哆嗦“咻”的跑得無影無蹤。蘭波等他身後的大門徹底關閉才皺眉組織答案回答森先生的問題。
“並不是大家想的那種花邊新聞……這個人,是我過去在歐洲異能局做諜報員時的搭檔,也是我曾經的親友。”她煩躁的撓了下頭發,伸手就想掏出煙來一根,摸好一會兒才想起之前為了不讓福澤諭吉繼續盯著自己把兜裡的半包煙給扔了……
“與其說是愚蠢的追求,不如說是高調的宣告,讓我知道他能在不知不覺中走到我的眼皮子底下然後再大搖大擺離開。”
“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