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常下班時間,蘭波披上風衣抬腳打卡走人,走出一樓大廳打開手機給龍之介發了條信息:“不要被鑽進家裡的老鼠咬到。”
發送成功的聲音響起,她攔了輛出租車把手塞在兜裡坐進去報出住址。
司機一路都非常沉默,快到目的地蘭波單手抽出配槍沒有半點猶豫請他吃了發子彈,對方倒下時藏在腰間的灰色幽靈還沒來得及拔出。
血濺得車窗玻璃上都是,她及時沒入亞空間,徹底消失前失控的出租車撞上路邊信號燈,嚇得路人紛紛驚叫逃走。
緊接著路邊公寓樓上的玻璃被人蠻橫砸碎,藤蔓一樣的黑色布刃把幾個已經氣息奄奄的灰袍子直接從窗戶扔出來,這個高度,急救電話可以省了。隨後槍聲響起,一隻白色的中號老虎叼著個女孩子一躍而出,她回手將手中短刀擲出,追到窗邊的灰袍子毫無懸念軟倒墜落。
阿敦落地就從老虎變回少年模樣,放開銀相當焦急的抬頭向上看。
爆炸和槍響再次出現,這會從窗戶掉下來的是龍之介。他似乎受了點傷,羅生門沒能及時縛住建築物外立麵上的凸起。正當阿敦和銀都以為他會掉下來時,淡金色的亞空間將他吞入腹內緩緩降落,蘭波就站在不遠的地方衝他們擺手。
“找個地方躲起來,想看熱鬨也成,當心流彈。”
他們都和與謝野小姐熟識,晚一點送過去也沒關係,太早了傷勢不夠重還得再挨一刀,何苦呢?
【彩畫集】一出現,公寓樓上頓時沒了動靜。蘭波笑著大聲嘲諷了一句:“上尉先生,我知道你在上麵,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乖乖出來投降吧!”
受到驚嚇不敢出門的四鄰還以為這麼喊的人是軍警,探出頭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位軍警先生也太好看了!
嗯……唯一的問題是,什麼時候軍警也招外國人的?
樓上半天也沒聲音,眼看真正的警察即將趕到,一群灰袍子突然從電梯口一湧而出,中間夾著身材高大的首領。帽兜下紀德的頭發已經全白了,和數年前相比整個人的氣質從雄鷹變成了禿鷲。
“多年未見,沒想到你躲在這裡,可惜……”
他笑出兩排泛著冷光的白牙,像是瞄準目標的鬣狗:“雖然死在叛亂者手裡讓人心有不甘,不過你的話,大概也就隻合適做個掘墓的送葬人。”
蘭波當然知道他可惜的是未被祖國拋棄時沒能完成抓捕自己的任務,後麵那半句也是嘲諷自己曾為絞刑架上的巴黎公社議員們送葬。
“嗬嗬,連我養的崽子都抓不住,你哪來那麼大臉大放厥詞?”
蘭波早過了隨便就會被敵人激怒的年齡,閒閒拿著配槍翻花玩兒:“我敢堵在這裡等警察上門,你敢嗎?”
紀德……他還真不敢。
如果被警察抓進局子還怎麼死?直接就會啟動引渡程序被踢回去啊MIMIC又不是來島國旅遊的!
早先隻聽說目標是PortMafia的乾部,曾擔任過暗殺組首領,體術精湛槍法精準,手下從未有過失誤。他哪知道這竟然是最不想看見的家夥……他們不遠萬裡跑到遠東地區這個偏僻小國就是想找個能夠破解【窄門】送大家上路去見上帝的人,萬萬沒想到,找來找去撞上曾經大言不慚“殺死上帝”的蘭波。
無論是作為榮譽感極強的軍人,還是作為一個虔誠的教徒,自殺這種事都是完全不能接受的。然而紀德他非常矛盾的能夠預知未來數秒內的致命危險,不加回避等同於自殺……就非常糾結了。
他在蘭波和流浪之間猶豫了幾秒,最後隻能沉痛的點點頭:“行吧,就試試你好了。”
抬手間一張地圖被飛刀釘在不遠處的垃圾桶上:“但願你彆讓我失望,叛亂者。”話裡濃濃的嫌棄味兒差點糊了蘭波一臉。
“滾吧,喪家之犬。”
女士相當潑辣的啐了一口,毫無懼色把話懟了回去。
一群灰袍子連看也不看一眼地上東倒西歪著的同伴屍體,猶如行屍走肉般跟著紀德迅速撤離。蘭波從垃圾桶上拔下地圖瞄了一眼,衝龍之介抬抬下巴:“你帶著他們去偵探社。我想我大概快把森先生給氣死了,你們也聰明些躲他遠點。”
至於中也嘛,少了蘭堂之後打死森鷗外他也舍不得衝中也遷怒,還不得不花費力氣保護他。PortMafia需要保證戰力天花板的高度,就算異能開業許可證到手也是如此。
蘭波完全沒有坑了老板還叫人給自己養兒子的心虛感。
龍之介是不想走的,奈何就蠻力而言他並不是阿敦的對手,加上妹妹完全不會違背撫養人的任何命令,萬般無奈之下隻能被家裡最小的兩個孩子一路挾持去了武裝偵探社——找與謝野醫生呀~平時都沒機會見她用【請君勿死】呢,聽說效果特彆夢幻特彆少女心,銀想知道那是個什麼場麵。
嗯……大概就是你哥哥會從此患上PTSD的場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