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多啊。”感歎完於老太道:“回頭記得讓你爹來我這拉些回去,反正我跟你爺也吃不完。”
於老漢是個木匠,除了下地掙工分,他還會給村裡做做農具也能再掙一份,所以一人掙得能頂上於建宗夫妻兩個。
“我娘說夠吃到明年。”話題一轉,又說:“奶,您給我點高粱唄?”
“行啊,你爺正好不愛吃,要多少?”老太太答應的挺爽快,也不問孫女要糧食乾啥。
完全是這幾年下來,於暖表現太好。
幾個孫輩都是於老太看大的,就算沉靜如於晴,三歲之前也是調皮過的,就於暖自己,從小除了早產有些病懨懨,這一個缺陷外,從沒有說折騰過人,不會走路的時候,餓了尿了隻是哼唧,會走路以後也特彆懂事,自己在家扶牆轉悠,跌了也是默默爬起來繼續走,從來不哭不鬨騰。
五歲以後,能幫著家裡乾些家務了,來老宅的時候會幫著喂喂雞,洗洗碗,到現在就算已經上學,每天還會來老宅走一趟,來了看到有家務活會順手給乾完,沒有的話就陪於老太說說話。
“要半袋,我想釀點酒出來,上次跟鐵柱奶奶學了下,想自己上手試試。”雖說老太太不問,但於暖還是主動說了要高粱的目的。
“學的咋樣?半袋夠嗎?要不給你拿一袋?”
知道孫女學了釀酒,於老太還挺支持,完全沒有糟踐糧食的想法。
“夠夠,到時候我在您這弄,不回家。”
“行啊,在這弄就成,還要啥跟奶說,奶好提前給你準備。”
搞定高粱的事讓於暖高興了好幾天,因為前世身處末世,隻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喝過一次白酒,當時是冬天,第一口喝下去渾身暖烘烘,從那以後她便開始對白酒念念不忘,不過直到後來死在異植林,也沒能喝過第二次。
來到這個世界後,因為統一都窮,同樣沒有見過白酒,還是前年前街鐵柱奶奶釀了酒送老宅了些,她才喝上第二次,不過因為她年紀小,當時她說要喝,隻讓她喝了一口嘗了嘗,要喝第二口的時候就被她娘給製止了。
去年知道鐵柱奶奶釀酒她特意去圍觀了全程,明白了大概步驟,今年打算自己試試。
又過了一個星期,山裡野果徹底成熟,鄉親們開始成群結隊的進山去掃蕩。
季家村靠了不止一座山,村西麵加北麵總共三座,西山最矮,卻安全,是村裡孩子們常活動的區域,北山最高,也最危險,聽說山頂有野豬跟野狼等猛獸,其中西山跟北山中間還有一座山,叫橫山,帶點小小的危險,單人進山不太安全,組隊去可以放心。
秋天村裡主要掃蕩點就是橫山,山裡野果種類不少,除了山楂樹,柿子樹,酸棗樹,還有野核桃樹跟野栗子樹,榛子樹也有幾顆,不過比起另外幾種來說算是稀少的。
星期六這天,於晴、於暖、於陽,姐弟仨早早就起來吃完飯準備好上山的行頭。
山裡多荊棘,進山最好穿長袖。
除了穿衣外,姐弟仨每人還背了一個背簍,每個背簍裡則放了倆麻袋。
收拾完,最後出來的李巧花見到仨人這副行頭差點笑出來,憋了憋才說:“拿倆麻袋就行,往年又不是沒撿過,最後能撿多少都沒數嗎?”
山裡往年收成好的時候,全家出動撿一個星期,最多也不過四麻袋,還得是加上山楂柿子那些。
其實在李巧花出來前,於晴跟於暖就勸過於陽,跟他說過拿這麼多麻袋裝不滿,不過他沒聽,非要每人背簍裡都放倆,信誓旦旦的說今年山裡東西多,得多拿。
最後還是隻拿了倆進山,因為李巧花說就算六袋都裝滿,他們娘四個也搬不下山,因為他們家的壯勞力下地了。
自從種完小麥,天就沒下過雨,既然天不下雨,當然要靠人來補救,本來應該處於農閒狀態的村民們,被村長一聲令下,就又開始了澆地掙工分的生活。
山裡人不少,都是婦女帶著孩子們在撿。
野栗子還好,熟了就會自己往地上掉,隻需要在樹底下悶頭撿就行,山楂樹同樣不高,伸手矮的倒也能夠著,但柿子樹跟野核桃樹就不是了,都不矮,前者需要上樹去夠,後者需要拿杆子在樹底下打。
生活在山底下,爬樹對村裡人來說小菜一碟,不過於家這次來的三位女士,沒有一個會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