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3(二合一)(1 / 2)

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四默 13807 字 11個月前

夏花差點氣暈過去,走出臥房,拉著秋蟬,悄聲嘀咕:“王爺都和小侯爺吵架了,小侯爺怎麼還不肯回侯府啊?”

秋蟬被她拉得一個趔趄,失笑道:“我的好姐姐,你是怎麼了?平日裡都是你拉著我,不讓我胡鬨,今兒個怎麼也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我也是著急。”夏花很快冷靜下來,犯愁道,“小侯爺嫁進王府前,夫人特意囑咐過我,若是王爺待小侯爺不好,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勸他和離。”

秋蟬微微怔住:“我的好姐姐,越說越不成體統了……小侯爺下馬車的時候,不是和王爺挺好的嗎?”

“方才吵架,王爺直接把咱們小侯爺丟在屋裡了!”

“哎呦。”秋蟬吐了口氣,“然後呢?”

“還要什麼然後啊?”夏花反問,“咱們小侯爺從小到大,可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好姐姐,成婚了哪有不拌嘴的。”秋蟬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裡,“你是侯府的家生子,不知道外頭的貧賤夫妻能吵成什麼樣,我可是見過……再說了,咱們小侯爺沒吵沒鬨,說明心裡壓根就不覺得委屈!”

夏花頭一回聽秋蟬長篇大論,不由遲疑道:“小侯爺真不覺得委屈嗎?”

“咱們陪了小侯爺這麼些年,也算是了解他吧?”秋蟬點了點頭,“他何時隱忍過?就算在侯府,當著侯爺和夫人的麵,他有什麼不滿,也是直說的。”

“好姐姐,彆犯愁了。”她瞧著升起的圓月,笑著轉過頭,“明個就是正月十五了,小侯爺今年怕是沒法出去鬨花燈的,咱們想個法子,讓他開心開心。”

“日子過得真快,都十五了。”夏花也去看天上的月亮,“今年若是在侯府,夫人肯定會給小侯爺煮元宵。”

離開王府的穆如歸也在看天上的月亮。

邊境之患已解,上京城的夜晚又熱鬨起來。

各家各戶張燈結彩,滿街都是叫賣的小販和嬉鬨的孩童。

穆如歸沒穿朝服,身邊也沒有侍從跟隨,獨自行走在熱鬨的街市上,迎麵撞來一個稚童。

他腳步微頓,想起先前看見玄甲鐵騎嚇得哇哇大哭的孩童,隱隱有些頭疼。

可撞上他的稚童揉了揉腦袋,踮起腳尖費力地瞧了一眼,然後像模像樣地後退一步,行了禮,又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穆如歸茫然地望著稚童的背影,不知他為何不哭。

“公子,買碗元宵吧。”許是穆如歸在街邊站了太久,煮元宵的大娘吆喝起來,“家裡的小娘子肯定愛喝。”

穆如歸果然被吸引,走過去買了兩碗。

大娘瞧他衣衫華貴,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公子怎麼不帶娘子出來看燈會?”

“燈會?”

“十五了啊!”大娘盛起煮好的元宵,望著滿街燈火,朗聲笑道,“今年的花燈會可不一般呢,說是宮裡的貴人也會來……公子明天可以帶娘子出來逛一逛,熱鬨著呢!”

穆如歸心神微動,接過元宵道了聲謝,然後掏出金瓜子遞了過去。

大娘嚇得直擺手,稱呼都改了:“大人,這可萬萬使不得。”

“無妨。”穆如歸卻已經悄悄彙入了人流,身影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大娘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遇上了貴人。

“可不得了。”她收起金瓜子,喃喃自語,“哪家的娘子運氣好,嫁了這麼好的相公?”

穆如歸不覺得自己有多好。

他拎著元宵,緩緩往王府走。

從離開臥房的刹那起,穆如歸就開始後悔。

夏朝生能說出那樣一番話,擺明了是心裡已經有了他。

可他聽見夏朝生談及生死,頭腦卻還是空了。

數不清的憤怒和恐懼充斥著穆如歸的心,讓他一頭紮進了冬日的冷風裡。

與其說,他生氣,不如說,他在恐懼,在逃避。

穆如歸被冷風吹醒時,才意識到,向來殺伐果斷的自己,手上沾滿鮮血的自己……居然連聽到夏朝生提出的假設都無法接受。

夏朝生,夏朝生。

這不是他的命,勝似他的命。

穆如歸回到王府的時候,紅五正焦急地在府前踱步。

“拿去熱熱。”穆如歸將手裡的元宵遞了過去。

紅五慌忙跑上來接元宵:“王爺,您上哪兒去了?”

“出去走了走。”穆如歸抿著唇,心思還在元宵上,又吩咐了一遍,“熱好了,拿給王妃嘗嘗……王妃歇下了嗎?”

“房中還亮著燈,許是未睡。”

“還未睡?”穆如歸的眉頭登時擰了起來,“已是這個時辰了,怎麼還不睡?”

紅五一時噎住,心道,您和王妃拌嘴,府中可不止王妃一人不睡,滿院的人都不敢睡啊!

但是這話,紅五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他沉默片刻,試探著說:“王妃晚膳也沒用幾口。”

穆如歸的神情徹底陰沉下來,一臉的風雨欲來,大步流星地衝到臥房門前,瞥見跟在自己身後的侍從,冷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熱元宵!”

紅五再次噎住,拎著元宵,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穆如歸在臥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怒意土崩瓦解,抬起手,作勢要敲門,又怕敲門聲吵醒睡著的夏朝生,遲遲不敢動手。

幾番猶豫下,穆如歸還是將門推開了。

夏朝生並未歇息。

他捧著一卷書,懨懨地翻看,聽見腳步聲,還以為是夏花,頭也不抬地嘀咕:“王爺回來了嗎?”

穆如歸的心裡瞬間湧出無數繾綣的情絲:“朝生。”

夏朝生手裡的書卷跌落在地上,吃驚地抬頭:“九叔!”

他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結結巴巴:“九叔,我說那樣的話……不是……不是故意惹你生氣,我隻是……”

夏朝生隻是太害怕了。

他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更害怕穆如歸又變成前世孤寂冷傲的模樣。

“是我的錯。”穆如歸將夏朝生抱在懷裡,緩緩搖頭,“有些話,本該對你說清楚。”

“什麼?”

“朝生,你不用想以後的事。”穆如歸的聲音含著笑意,微微發啞,“我願與你同生共死。”

“九叔……”

“朝生,你懂我,就不要反駁。”穆如歸輕柔地捂住他的嘴,望著他泛起水汽的眼睛,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明日是十五,你可願與我出府看花燈?”

夏朝生死死咬著牙關,渾身顫抖著攥著穆如歸的手。

穆如歸知他還未緩過神,耐心地坐在榻前,一邊撫摸他散落的青絲,一邊說:“我聽府外的人說,明日的花燈會,宮裡也會來人,你若不想見到他們,就罷了吧。”

“宮裡也會來人?”夏朝生好不容易將用到嘴邊的嗚咽咽回去,悶聲悶氣道,“難道是陛下……”

“不會,皇兄近日身子不適,不可能出宮看花燈會。”穆如歸搖頭,“就算真要出宮,也是選一位皇子,代行出宮。”

“五皇子?”

穆如歸不置可否,見紅五將熱好的元宵端來,便接過,親自喂到夏朝生嘴邊:“嘗嘗。”

夏朝生紅著臉嘗了一口,眼睛立時笑彎了。

紅五偷偷瞧了幾眼,心下大定,悄無聲息地關上門,與站在院中的夏花點頭。

夏花長舒一口氣,拽著秋蟬離去了。

夏朝生解決了一碗元宵,吃撐了,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趴在穆如歸肩頭,悄聲道:“九叔,明日咱們還是彆去看花燈的好。”

如今上京城裡,還流傳著他們不睦的傳聞,若是一起去看花燈,傳到梁王耳朵裡,怕是又要起疑心。

穆如歸吹熄榻前的燈,翻身將亂動的夏朝生按在了身前:“都聽你的。”

“唉,往年在侯府,我肯定會出門看燈。”他念念叨叨,“我娘以前還說,要把燈會包下來,給我一個人看呢。”

穆如歸心思一動:“我……”

夏朝生連忙打斷九叔的話:“可彆!我一個人看花燈有什麼意思?……我娘就是逗我,九叔,你千萬彆當真。”

穆如歸沒當真,但是心裡有了彆的主意。

一夜安安穩穩地過去,第二天,宮裡卻傳來了旨意,說是十一皇子要去看燈會,需要玄甲鐵騎護衛。

而夏朝生作為皇子師,自然也要隨侍左右。

“怎麼是十一皇子?”夏朝生接旨後,蹙眉道,“陛下也沒有讓金吾衛護送十一皇子出宮。”

他抱怨完,又想通了:“金吾衛向來隻聽從天子與太子的聖命,自然不會管十一皇子,所以隻能勞煩玄甲鐵騎,代行護衛之責。”

梁王此舉,怕是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太子失勢,宮中隻有穆如旭這麼一個適齡的皇子可以繼承皇位。

梁王多疑,為了不養出第二個太子,肯定要為五皇子親自“樹敵”。

尚且年幼的十一皇子,就是梁王親手選出的靶子。

為了此事,穆如歸上了一回朝,回來時,還替夏朝生帶了幾袋蜜餞。

“今夜的花燈會,怕是不平靜。”穆如歸換下朝服,在屏風後與他說,“穆如旭在朝堂之上,言語間似有不滿。”

“他當然不滿。”夏朝生了然點頭,接過穆如歸遞出來的衣物,“他和穆如期鬥了那麼久,都沒能和九叔你的玄甲鐵騎扯上關係……現在看十一皇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玄甲鐵騎的護衛,自然氣惱。”

正說著,穆如歸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元宵佳節,就算上京需要上陣殺敵的玄甲鐵騎護衛,將士們也不便穿盔甲。

穆如歸也換了身墨色的勁裝,長發高束,更顯得肩寬腿長。

夏朝生一時看花了眼,捧著衣袍,呆呆地“啊”了一聲。

調整著手腕上護腕的穆如歸撩起眼皮,眸色深沉地望著他:“怎麼?”

夏朝生迅速低頭,紅著臉嘟囔:“沒什麼……九叔,你今晚能陪我看花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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