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頭發真的白了嗚嗚嗚嗚嗚嗚雖然這樣好像更帥了吸溜(淺舔一口desu】
【絕了,一個獵殺者,居然在請求各方聯手去對抗毀滅】
【雖然好像沒有大刀,但看著迦爹一個人麵對所有人我心裡莫名有點難受……】
【誰說沒有大刀,那個BUFF真的有點恐怖誒…………該不會迦爹最後要成毀滅神吧?如果成神了的話他還會記得我們嗎?】
此刻,成熟的玩家已經開始自己磨刀了。
雷哲滿意的看著這一幕,摩拳擦掌。
說實話,相比過於完美的‘加蘭德’,‘迦倫’的內核,其實與他更為貼近。
——即便經曆過絕望,即便身受威脅……
……但他們都在不完美的人生與沉重經曆之中,仍心懷希望。
如果有那個最壞,那就努力讓它不會到來;如果它必然到來,那就去推遲它的來臨、加速它的離去吧。
宇宙中的希望與絕望是一個輪回,就像光與影的互相追隨。即便生命、文明與光可能隻是混沌黑暗中的一道幻象,但至少我們要告訴這萬丈虛空,我們存在過。
況且……
光的速度都有那麼快,我不相信比光還快的希望,它永遠不來!
他們都信這個。沒法不信這個。現實實在太沉鬱了,每個人都需要在虛幻的夢中,找到靈魂的打火石。
隻不過雷哲對此毫不否認,而‘迦倫·昂希斯’則堅決不會承認罷了。
“我承諾,隻要你們願意聯合起來,共同為將星球撈出泥潭而努力……”‘迦倫’說,“……我暫且不會再追究以前的事。”
這句話是對‘蒼空之城’說的。
而它並非雷哲本人的意願,而是來自‘艾琳’等‘人’的請求。
頂天立地的巨大沙漏旁邊,晶沙鑄成的小院裡,‘艾琳’搶了自己兒子的秋千,一邊發出屬於親媽的笑聲一邊蕩秋千,差點把自己蕩房頂上去。
‘恩修’委委屈屈的蹲在不遠處樹下,和身邊即使在精神空間中也顯得有些虛幻的‘修’一起玩手裡的風。
玩著玩著,他忽然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歡呼了一聲:“好哦!他同意了!”
“他當然會同意。”‘修’說,“因為在他心裡,遭受傷害的不是‘他’,而是‘我們’。”
“嘿嘿。”‘恩修’傻笑了兩聲,又眨了眨大眼睛,問道:“這樣的話,那些人就可以聯合起來,把我們的星球拉出去了嗎?”
“那當然……”
“……不!!!”一聲怒喝自海岸邊響起。
雷哲轉過頭去——那聲音,來自矮人商隊中的一員。
“那不可能!”那個矮人嘶吼著,“在鬼知道會不會發生的末日麵前,放下仇恨,聯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矮人領隊眉頭一皺,卻沒有阻攔這個矮人。
“——我的所有親人,都死在黑暗領域手裡!他們變成了施法材料、變成了傀儡……”
“……而天上那些混蛋——那些混蛋!他們和黑暗領域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他們在天上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著我母親、我父親、我兄弟姐妹與妻子女兒的血!都是血啊!!!”
——他說的沒錯。
在座各位,大多互相之間的關係……不能算略有齟齬,隻能說深仇大恨。
因此,四麵八方又響起了其它聲音。
其它混亂的、痛苦的、仇恨的聲音……其中認為末日不會發生的聲音最大,幾乎傳遍每個方向……
……
……雷哲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們。‘迦倫’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們。
沒錯啊,沒錯。
人生,它有時歡欣、偶爾幸運、總是痛苦。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那個沒被重大傷害過的幸運兒。
但雷哲不想去勸說他。
他知道,再怎麼勸,懷抱仇恨這件事都是不能被延後的,爭鬥也是無法真正平息的。就像不是所有謎題都能得到屬於它的答案,也不是所有向下的命運,都能被打破成漫天彩虹。
現在,已經玩家在說他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也有人在說他看不到人間疾苦了。
——雷哲不在意。
他隻是想看看,是毀滅的命運更快,還是他更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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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麵之上,似是要被千夫所指的獵殺者,慢慢舉起了一隻手。
他打了個響指。
於是,清脆響聲回蕩於漫漫月色之中。
那漆黑如夜的、從一開始就擯斥了範圍內不夠強大的人,將他們送去了安全地帶的領域,轟然化作近乎實體的堅壁,將所有人,真正意義上的扣在了這裡頭。
現在,沒人能逃脫他了。就像沒人能逃脫夜與月的注視。
“……!!”眾人一驚,有人喊道:“獵殺者,你要做什麼?!”
“很抱歉,我無法對曾發生過的一切做出什麼來——補償,或其它什麼。”迦倫微笑起來,微微眯起他猩紅如血的眼睛,身形漸隱。
他輕聲道:“但,如果你們不相信末日會自然發生……”
“那麼,我就讓你們相信,僅限於你們身上的末日,會人為發生吧。”
“來吧,團結你們所有力量,來抵抗我。”
“直到你們彙聚在危機之前,再一次通力協作。”
“……並從未有過的,真正意義上的,甘願並肩守護這美好而醜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