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取了安全帶,開了車門就跑,他其實很好奇,車裡的那幾個怎麼辦,但是,他覺得還是先跑了最重要。
陳問今問夥伴要了小電筒,照了照,看車裡沒有遺落什麼,這才下車。
王帥本來已經坐了計程車去追,看見麵包車又掉頭追了回來。
酒吧裡的阿信領著跳蚤的幾個舊部出來,了解了情況後,王帥問他:“你們能找警察處理嗎?肖霄不能被這事牽連,也不做筆錄,就當她沒出現過;黃金也是。你們不行我就打電話找人辦,隻是這事讓我爸知道,我少不了挨一頓訓。”
“我也不想!到時候會通知我父母。”阿美也連忙請求,這時她也顧不得彆的了。
“沒問題,我另外找人充當受害者。”阿信很好的顯示了處理麻煩的作用,王帥十分高興的說:“花了錢回頭直接跟我說,麻煩你了。”
王帥說罷,看陳問今衣服上有血,身上也被汗濕了,肖霄身上也有一股氣味,就說:“上我哪,洗澡換身衣服。”
“不用了,我回家。這樣子跑你家,你爸很快會聽說你有個朋友身上是血的跑過去,外加肖霄看著就像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問今知道現在的王帥不可能掌握對房子裡的人的控製權,有什麼事情,那些人必然會對王帥的父親彙報。
“陳問今和阿美一起,去我那吧。”肖霄突然這麼提議,王帥和陳問今都覺得詫異,後者直接說:“你家的人知道你半夜帶個衣服沾血的男人回去,你父母怕是會急死。”
“去我家的老房子,哪裡很晚還有擺攤賣衣服的,可以隨便買一件,屋裡也沒人住,而且離得不遠。”肖霄這麼說,王帥也覺得合適,就說:“那你們去吧,我留著看看情況,萬一不順利的話我再打電話疏通下關係。”
薔薇就主動說:“我跟你們一起,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阿豹就說好,又很高興的說:“你就當代替我去了。黃金,我一會要去醫院,就不過去了。”
“知道了。大家夥啊接著玩吧,我們先走了。”陳問今跟肖霄,阿美,薔薇一起開車去了肖霄家的老房子那。
那地方確實離東街不遠,而且離鵬中很近,陳問今不禁暗想,未來鵬市最貴的學區房,跟阿豹家現在住的地方不相上下。
不過,價值差不多的兩套房,對於阿豹和肖霄的意義而言,卻天差地彆。
阿豹未來靠學區房躺贏人生,因為記憶裡阿豹父母省吃儉用在彆處還買了房子,買的早,升值十幾倍,學區房也就騰空了可以變現。
對於肖霄家的情況而言,這套學區房在未來頂多算是錦上添花。
這類房子,以前都是單位分的,開始沒有房產證,後來有些辦到了,有些依然沒有。
因為這位置毗鄰東街外圈,流動攤販不少。
女人買衣服總是認真對待,陳問今想隨便挑一件,肖霄卻一件件的照著他身體比對,推測著上身效果,覺得不錯的,才問他。
“就這件。”陳問今不想再等肖霄比對出第二件了。
然而,肖霄又繼續挑褲子。
等到褲子也買好了,陳問今發現,薔薇還在陪阿美買衣服……
‘我這是在陪她們三個逛街呢吧?可不可以有一點計劃性啊……我想洗澡啊!’陳問今尋思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靈機一動的說:“肖霄你身上有股怪味,車上沾的吧?”
“啊?”肖霄頓時很介意,就去問阿美買好了沒有,說她身上有味道,想先回去。
“反正也要排隊洗澡,你們先去,我買好了給你打電話。”阿美這麼說了,肖霄就把電話借給她,說:“一會聯係方便點,看衣服時小心點,以前這裡小偷多。”
“噢啦!”阿美答應了。
趴著樓梯,肖霄有些累的說:“以前不覺得這麼累,可能是太久沒爬了。”
“你家住頂樓啊?”陳問今頗為意外,頂樓熱,又容易漏水,他們家住頂樓就很困擾。
“以前我爸說住的高望的遠。”肖霄拿鑰匙開門,又笑著說:“當時我還相信了。後來才知道,是分房子的時候他的同事求他換房,我爸覺得同事家裡有老人,住頂樓不方便,就答應了。”
“好人啊!”陳問今雖然不太讚同這種做法,但還是願意肯定這種善良的行為。陳問今覺得,當好人也得先保證自身的正當利益,善良助人還是力所能及比較好,損己利人那得是非一般的關係、外加特殊情況才行。
“被利用的好人。我爸那個朋友家裡的老人根本沒住多久就回去了。後來我媽從彆人那聽到那叔叔的妻子跟彆人炫耀這事,才知道那家人知道頂樓不好,就把老人接過來,以此為理由求同事換房,求到我爸這,他心軟答應了。”肖霄請了陳問今進屋,關了門,指著頂上一處說:“那地方,裂過三次了,還有房間的牆壁,一片片的濕。我媽常說,就是這頂樓的破房子折磨的她充滿了賺錢的動力。”
“頂樓之心酸,這句話體現的夠透徹了。”明明很不幸,陳問今卻聽的想笑,旋即又奇怪說:“你常來?”
“阿姨每周都來打掃,離鵬中近,周一至周五我會在這裡住。”肖霄帶著陳問今在屋裡轉了圈,房子是舊房子,但裡麵的裝修卻很新,去年剛裝修過。
肖霄讓陳問今先洗澡,但他知道肖霄比他更介意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說:“你先洗吧,有吃的嗎?我先吃點東西。”
“剛才那個小儲物間的櫃子裡有,你隨便拿。那我先去洗澡了。”肖霄確實想快點洗的噴噴香,討厭有車裡的味道。
那,既讓她覺得難受,更讓她不由自主的反複回憶遇到襲擊的恐怖。
黑夜的世界,真的太險惡了!
水衝刷著,讓肖霄覺得所有的氣味和討厭的東西,全都流進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