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這兩天不在金蛇山莊,便是去安排公子下達的命令。
公子說要劫那本神功秘籍,他得做好部署。
至於如何劫,明明可以正常拿到為何要劫,阿七一概不問,隻管去做。
前方傳來裴寂溫和的嗓音,語調淡淡:“不必管他,他妨礙不了什麼。”
阿七:“我之前怎麼沒聽說過明王還有這兒子呢?”
裴寂道:“明王長居封地,明熠是他送到京城為質的小兒子,名聲不顯罷了。”
阿七兩眼一轉:“也就是說,這小子在家不受重視咯?”
裴寂微一偏頭:“雖不重視,但他身邊有玄衣衛守護,不要輕舉妄動。”
阿七失望地撇了撇嘴,而後語氣如常道:“公子想多了,我怎麼會做什麼呢?”
他原本是想做點小動作來著,教訓教訓那小子,可惜被這一句話打消了念頭。
阿七看得清楚,公子這一上午幾次出門向外張望,分明是在等人。
雖然他嘴硬不承認,但阿七自認火眼金睛,不會看錯。
公子就是這點不好,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說。
之前阿七就發現公子對安玖不是一般的縱容遷就,態度極其不同,比之清妍小姐還要體貼,不然他如何會誤會兩人間的關係?
既然安玖是他家公子喜歡的人,那明熠還纏著她,便是不知好歹了。
可惜那小子身邊有玄衣衛,不好下手。
阿七無奈搖頭,頗覺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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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午飯和晚飯時間安玖都沒出來,直接讓山莊的下人把飯送進她房間,一整天都沒見到人影,避諱之態有目共睹。
裴寂想不通,她為何會避他如蛇蠍。
如果是因為他傷了她,當時他便給她上了藥。僅此一事,應該不足以讓她態度變化如此大。
難道說,她其實記得昨夜發生的事?是在騙他不記得?
想到這一個可能,裴寂目光驟然一凜。
若她真敢騙他……
“撲淩淩——”
細微的振翅聲自窗外傳來,裴寂下意識看過去,眸光微動。
從平瀾城到金蛇山莊這一途中,她都沒給他傳信,‘非衣’已經好幾天沒收到信了。
獨自一人在室內,裴寂便沒隱藏什麼,直接走過去打開窗。
熟悉的貓頭鷹信使站在窗欞上,渾身羽毛有些莫名的蓬亂,一眨不眨望著他。
裴寂無視貓鷹頭,伸手將竹筒內的信紙倒出。
紙上赫然寫著一行字:「非衣,你在我附近嗎?」
他默了默,沒想到送來的就這麼一句話。
貓頭鷹信使不多,每一隻都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訓練,一般隻用來傳遞千殺閣內極為重要的信息。
可在安玖手上,傳的都是些什麼廢話。
之前在平瀾城時,每天夜裡跟他各種瞎聊就算了,如今到了金蛇山莊,武林人眾多,再多傳信很可能會暴露。
想到這裡,裴寂提筆回信。
「在。此處人多眼雜,無事不必通信。」
信送出去後,沒一會貓頭鷹飛了回來。
「啊,那好吧,可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捏著信紙的指尖悄然一緊,指骨泛白。
果然,她真的記得……
麵對裴寂時不會說的話,對著心上人‘非衣’,她卻不可能隱瞞。
白衣公子眸色沉沉,緩緩在紙上寫:“什麼重要的事?”
信還沒發出去,裴寂已經在思考,要如何處置她。還有,她既然沒有忘記,為何要裝作不記得?
難道另有什麼打算?
“咄咄”兩聲,飛回的貓頭鷹啄了啄木窗,拉回裴寂的神智。
他慢慢將信紙展開,薄薄的信紙這一刻竟仿佛重若千鈞。
「你知道我身邊有個裴寂吧?就是那個醫術還不錯的瘸子,我發現一個大秘密!」
裴寂瞳孔微縮,他閉了閉眼,再次詢問。
「什麼秘密?」這一行字寫得幾乎力透紙背。
如果不是確定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裴寂都要懷疑,她是在故意吊他胃口,才這樣吞吞吐吐言猶未儘。
等了許久,見貓頭鷹帶著回信慢悠悠飛來,裴寂快速將信拿出。
裴寂發現,每次他把信送出去,回信總是慢半拍。他有點想不通,她寫的也不是需要措辭的詩句,怎麼能這麼慢?
耐心告罄,他乾脆利落打開信紙,一行墨字頓時猶如利劍般刺入眼球。
「我懷疑,裴寂他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