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伯看見顧晚行一下變了臉色,還用手捂著胸口,直接站了起來,走到顧晚行身邊,慌亂地問道:“阿姐,阿姐,你這是怎麼了?”
一直暗中注意著老妻的盛老侯爺也圍了過來,滿臉著急:“阿難,你怎麼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盛老侯爺瞪了妻弟一眼,都怪這混蛋說話不過腦,嘴裡什麼都往外蹦,阿難現在是能受刺激的時候嗎?
不過靖雲伯倒是顧不上他的瞪視,隻看著顧晚行,又道:“阿姐,你怎麼了?”
顧晚行用力吐了兩口氣,搖搖頭,“沒事,我沒事,剛才隻是一時激動了,沒喘過氣來而已,沒事了。”
盛老侯爺還是不放心,“我去把太醫叫過來給你看看。”
顧晚行擺擺手,道:“不用了,我緩緩就好了。”
盛老侯爺轉身去倒一杯清茶,用手感覺一下,還是溫熱的,才端給顧晚行,“你喝點熱茶,順一順。”
顧晚行接過,慢慢的喝上一口。
靖雲伯看著自家阿姐,愧疚地道:“阿姐,對不起,都怪我說話失當,完全沒顧忌到你的身體還沒好完全,對不起,阿姐。”
盛老侯爺在心裡翻翻白眼,你什麼時候說話中聽過?
顧晚行望著靖雲伯府,抓起他的手,安撫行的拍了拍他的手,對他搖搖頭道:“這不關你的事,是我一時激動了,沒想到林小公子早早就去了。”
初見時,對著宛如瓷娃娃的林白青,她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不,根本就是話都說不出來,她從來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孩子,就跟瓷娃娃一般,怯生生的,萬分漂亮又異常脆弱的樣子,後來兩人相識,顧晚行裝作山大王一般的豪爽的說要罩著他,何嘗沒有想要嗬護著他的心思。
但是啊,那個瓷娃娃終究還是早早的就被老天爺收回去了,在被她遺忘了的時光裡。
顧晚行一瞬間突然很想找回自己的記憶,想要知道那個瓷娃娃後來有沒有受苦,想知道這世間有沒有厚待他?
靖雲伯看著剛才還笑意盈盈的阿姐,現在滿臉悲痛,沒有想到早逝的林白青竟然得顧晚行這般看重,對自己的語言失當又懊惱了幾分。
盛老侯爺則是打翻了心裡的醋桶,他想不起林白青是何人,但是看到現在老妻這般毫不掩飾的露出對一個故人的悲痛和懷念,心裡有幾分鬱悶,又有幾分對自己的嫌棄,竟然吃起了一個已逝之人的醋意。
“林小公子,他,他是什麼時候,怎麼去的?”顧晚行問道,語氣低沉沉的,帶著幾分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靖雲伯看阿姐又問起那位林白青,腦子裡飛快的過一遍能想起來的關於林白青的往事,很是匱乏,不過寥寥無幾,但躊蹴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顧晚行看靖雲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心裡也知道他怕再次刺激到自己,道:“阿弟,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剛才隻是太過突然了而已,現在你但說無妨。”
靖雲伯歎了口氣,道:“林白青他到靖雲伯府的次數不多,我與他其實並不算深交,聽說他要留在家裡準備科舉考試的,後來他還中了個舉人。不過阿姐你也知道,林白青身體弱得很,不過是考了個舉人就去了半條命,所以後麵也沒去繼續考了,好像是林府醫不讓他去考。嗯,再後來聽說他去遊學了一段時間,還做了外地某個書院的教書夫子,對了,他還著了一本散記,具體名字我忘了,回去我再給阿姐找找看,伯府裡好像有的,不然我問小林府醫要也是一樣。至於他什麼時候去的,好像,好像在阿姐懷慶嶸之前就去了,算起來的話,也超過三十年了吧。”
顧晚行一怔,喃喃道:“他竟然走了這麼久?”
靖雲伯也感慨道:“說起來,他是走得挺早的,一生未娶,連個過繼的嗣子都沒有,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這點靖雲伯倒是記得清楚,皆因小林府醫不止一次和他感慨過,說這位小叔性格孤僻,臨了去了,還拒絕彆人為他張羅過繼嗣子,最後連摔盆都是隻能找他這個堂侄子。
顧晚行咬咬牙,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眼淚流了出來,很快就打濕了之前的那張笑臉。
作者有話要說: 發覺有錯彆字,就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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