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哥,他說的是真的嗎?”鄭輝忽然問,“我們能相信他嗎?說不定他是騙我們的。”
鄭輝忽然咬緊了牙,他之前就被NPC騙過,準確的說,是進入那個裡世界的人都被NPC騙了,他們自相殘殺,不敢動手的最先死,留到最後的已經不是人,而是聞到血腥味就會發狂的野獸。
隻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數後,他們才終於離開了裡世界。
而他們能離開,是因為其中一個任務者完成了任務。
鄭輝並不認為是舉起屠刀的任務者的錯,人是不是好人是需要看環境的,在不同的環境中,人麵對危險的反應也不同,被逼到絕境的人,做出多麼不理智的決定在鄭輝看來都是正常的。
而不正常的,是這個裡世界和NPC。
隻要把滿口謊話的NPC解決了,任務就不會那麼血腥。
鄭輝的眼睛有點紅,他抿著唇繼續說:“他說的話不能確保是真的,我覺得還是按照一開始商量的來比較好,就算現在他走了,今晚或者明天他還是會出來。”
“NPC的話怎麼能信?它們擅長撒謊,隻想看任務者自相殘殺!”
鄭輝激動的看著閒乘月,環視身邊的所有人:“你們沒經曆過!你們不懂!相信它們的後果沒人承擔得起!”
“彆這麼激動嘛。”白楊嗓音嘶啞的朝鄭輝笑了笑,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暫時相信他也沒什麼不好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在這兒傷害不了他,那不就是浪費時間,白費力氣嗎?”
鄭輝表情猙獰的抓住
了白楊的衣領,怒吼道:“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那些慘死在他麵前的人,那些一邊哭泣,一邊說著對不起,卻還是要奪取彆人姓名的人,以及他自己,都是輕信NPC的犧牲品。
白楊歎了口氣——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
而且每次都是因為這張嘴倒黴。
要不是出去之後就能恢複正常,他見到閒乘月以後就直接告狀了。
他擔心的是,如果他告訴了閒乘月,被宿硯知道了,宿硯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他。
那還不如等到出去了之後,在現實中見到閒乘月,再把宿硯的真麵目說出來。
白楊看著鄭輝的下巴。
要不是這個人救了他第二次,他就不止是被打斷一條肋骨了。
哎……
怎麼這次任務這麼不順?
多了個神經病,還多了個NPCPDST患者。
要是隻有他跟閒乘月就好了,還是閒乘月最好,乾淨利落話還少,聽得進去建議,隨時都能保持冷靜。
神經病太多了。
白楊又歎了一口氣。
“把他放下。”閒乘月走到鄭輝麵前,手放在了鄭輝抓住白楊的胳膊上,“npc的話一直都是半真半假,裡麵有線索,但也有謊話。”
“如果在意的隻是謊話的那一部分,那就全是謊言。”閒乘月感覺有點累,這句話他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每重複一遍,他都覺得自己要短壽。
閒乘月看了眼正衝他狂眨眼睛求救的白楊。
“他的話裡至少有一點是真的。”閒乘月說,“完成任務的關鍵跟莉莉有關。”
“而且不妨先相信他的話。”
閒乘月:“對我們沒壞處的時候,可以聽。”
鄭輝吼道:“你們是沒見識過……”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突然看到了閒乘月和白楊的目光。
他有些呆愣,慢慢鬆開了抓住白楊衣領的手。
白楊站穩之後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他問閒乘月:“我們之後乾嘛?莉莉現在還活著,我們連她的死因都不知道,怎麼查?”
閒乘月:“之前整理的線索有用。”
“客人當中有人對莉莉勢在必得,但莉莉又是個玩性很重的女孩,她有很多情人。”
“隻要找到這個客人是誰,我們就找到殺死莉莉的人。”
閒乘月平靜的說:“其它線索都可以先放一邊,這個線索最重要。”
白楊:“情殺啊?挺常見的。”
鄭輝低垂著頭,身體不斷顫抖:“我們甚至都看不見他們,怎麼查?”
閒乘月:“用最古老的辦法吧。”
眾人看向閒乘月,全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地板灑麵粉。”閒乘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死人頭七回家的時候會這麼弄吧?到時候看腳印就行。”
鄭輝:“……但是頭七回家的能確定是誰,可這次有六個人,六個人行動的話……”
閒乘月:“先分清六個人的鞋碼,之後才好分人。”
鄭輝:“……哦。”
閒乘月忽然皺了皺眉,他看著鄭輝,看到鄭輝後背開始冒冷汗,才奇怪的問:“你剛剛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腦子?”
鄭輝:“……”
被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