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逃離瘋人院(1 / 2)

不死美人[無限] 蜀七 9833 字 4個月前

從名叫安德烈的英俊男人口中,閒乘月知道了他將要麵臨什麼樣的治療手段。

電擊是最基礎的,一邊電擊一邊看圖,圖片是女人就不電,是男人就電,等什麼時候他看到男人會躲,會嘔吐,會恐懼,就等於治好了。

犯錯的時候,比如跟某個男性病人走近了,就是另一種療法。

浴缸療法。

確確實實是浴缸,人躺進去,浴缸上蓋一塊板子阻止散熱,然後再用機器加熱浴缸裡的水。

看起來是洗澡,其實是“煮人”。

“不會煮死。”安德烈碧藍色的眼眸很溫柔,他看著閒乘月的側臉,輕聲細語地說,“皮會很紅,起水泡,隻能躺在床上,要一周才能下床。”

閒乘月問他:“你被這樣治療過嗎?”

安德烈點點頭,抬起手臂給閒乘月看自己的胳膊,他把袖子往上拉,露出來的皮膚跟手和臉上的皮膚完全不同,他人長得白,因此高溫燙傷後就顯得更慘,拉起袖子以後整條胳膊沒有一塊好皮。

通紅的手臂,凸起的肉疙瘩。

他的身體幾乎被毀得差不多了。

閒乘月的目光掃了掃他的胯|下。

安德烈小聲說:“沒用了。”

安德烈:“有時候能硬。”

他低下頭,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閒乘月更不知道怎麼安慰,但他很清楚的知道,這種酷刑他沒法承受,除了雙手和頭,全身都在高溫水裡煮,不是鐵打的身體,沒人扛得住。

哪怕隻進去一次,隻要之後治療不到位,出了一點差錯,化膿感染也會死人。

就算不死人,也要麵臨截肢的危險。

還不等閒乘月繼續從安德烈嘴裡套話,外麵就響起了鈴聲。

有點像學校上下課鈴的聲音,但沒有那麼響。

安德烈連忙站起來:“吃飯了!”

他衝閒乘月笑:“今天有牛奶麵包!新人來的時候才有。”

是瘋人院進新人時才有的特殊待遇。

隻有這一天。

“快點!選大的!”安德烈看閒乘月還坐在沙發上,急得都要跺腳了。

閒乘月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跟著安德烈一起離開病房。

他們身上穿的都是統一的病服,灰白色,閒乘月已經把胸前的紙條撕了,任務者們也都跟閒乘月差不多,跟閒乘月一個病房的任務者也都沒有和任務者搭話,而是先找病人。

餐廳不算很大,就和大學食堂差不多,排隊拿餐盤,然後再由護工打菜。

已經生活不能自理的精神病人則由護士照顧——說是照顧,也隻是幫忙打份菜,哪怕他們吃得一臉一身都是也沒人管。

閒乘月也打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菜。

一勺豆子,一小塊牛奶麵包,還有一勺土豆塊,沒了。

分量倒是還行,能吃飽肚子,但跟營養搭不上關係。

他坐到窗邊的空位上,目光從玻璃窗望出去。

窗外就是病人們放風的廣場,幾張椅子擺在水泥地上,四周都拉了網,廣場裡隻有兩顆孤零零的樹,樹旁邊有一個小木屋,應該是存放工具的倉庫。

向更遠處眺望,是一眼望不儘的樹林。

這是一座修在人跡罕至之地的瘋人院,遠離人煙,即便這裡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人知道。

更何況這裡的病人幾乎沒有親人掛念。

能被送到瘋人院的,基本都是父母親人已經被煩透的。

久病床前無孝子,放在哪兒都一樣。

閒乘月吃了勺豆子,煮豆子,沒有放油,隻放了鹽。

土豆也是煮的,土豆塊上也灑了鹽。

唯一還算香甜的就隻剩那塊牛奶麵包。

閒乘月正想吃口麵包,旁邊卻突然爆發了桌子被掀的巨響。

隨著那一聲巨響響起,閒乘月覺得後腦勺一痛。

他轉頭去看,兩個病人已經扭打在了一起,他們不停用手拍打對方的頭,臉色漲紅,表情猙獰。

r/>????剛剛砸到閒乘月後腦勺的是一個餐盤。

他伸手摸了摸,頭發上還沾了湯汁。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衣服沒臟,現在他沒有第二套衣服,衣服臟了自己也沒法洗。

“那是我的!”身材更高大的病人一拳把另一人打倒在地,騎在對方身上,不斷用拳頭擊打對方的頭顱,他怒吼道,“是我的麵包!你這個小偷!”

另一個人已經說不出話了,甚至無法抵抗和躲避。

“你們在乾什麼!”護工連忙跑來。

兩邊的病人沒有一個去拉人勸架,有些人視而不見,有些人則是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們。

還有病人坐在一邊拍著巴掌笑。

好不容易把兩人分開,被毆打的那個已經暈過去了。

護工緊緊抓著高大病人的胳膊,怒道:“你要是再這樣,這周就得做手術!”

病人也不害怕,他甚至吐了口唾沫:“做就做!我怕個屁!”

護工氣得快發抖。

正好護士長過來,她緊皺著眉,表情看起來更加刻薄:“把他拖到治療室去!看什麼看!”

護士長朝兩邊的病人吼道:“吃你們的飯!”

病人乖乖坐回原位,繼續平靜的吃飯。

另一個暈過去的病人也被拖走了。

閒乘月沒了胃口,為了身體,他還是勉強自己多吃了幾口,放好餐盤之後才去廁所衝洗頭發。

廁所現在沒人用,這家瘋人院剛重建沒多久,應該拉了不少捐助,廁所修得像是高級酒店,一長排的洗手池,麵前的鏡子也被擦得很乾淨。

閒乘月打開水龍頭,把頭埋下去,讓水流衝洗頭發。

廁所現在隻有他一個人,飯後有半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然後是兩個小時的午覺時間,下午還要出去“放風”。

晚上吃完飯就要被關進病房。

放風時間會有被挑選的病人被帶走接受治療。

頭頂的燈似乎閃了閃。

黑暗轉瞬即逝。

閒乘月抹了把臉,正要抬頭站起來,一隻手忽然放在了他的背上。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