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都一言不發,隻有楚林和曲鬱山時不時的交談聲,他們在討論公司的事。
曲鬱山住院半個月,公司積壓了不少事情,楚林將重要的事情先告訴曲鬱山。
其中提到了一樁跨國生意。
曲鬱山之前一直有想法把生意做到日本去,但之前一直沒有門路,最近終於出現轉機。日本著名富豪柴崎先生願意見曲鬱山一麵,約的時間在下個月月初,地點日本。
楚林這樣一提,曲鬱山有印象了。
那是必走的劇情之一,在書裡,他把崔檸一起帶去了日本,玩了一場非常刺激的溫泉py,還被合作對象柴崎先生看到了。
柴崎先生對崔檸表露出興趣,渣攻曲鬱山便乾出一件天怒人怨的事。他把崔檸灌醉了,送到柴崎先生的床上,最後是崔檸哭得太凶,柴崎先生於心不忍,才放了崔檸。
而曲鬱山把人送去後,在房裡又坐不住,起身去找崔檸的時候,撞見崔檸紅著眼被柴崎先生溫柔送到電梯口的畫麵,當即嫉妒心和占有欲作祟,衝上去一拳打倒柴崎先生。
生意就這樣輕飄飄地飛走了,曲鬱山當夜還進了異國局子。
距離下個月初沒多少天了。
被迫當渣攻的曲鬱山有點腦殼痛。
曲鬱山住的公寓位於有名的富人小區,房價高,安保好,不乏明星名人入住。曲鬱山那套房子位於頂樓,一層一戶,近三百六十度的陽台,全智能家電,跟崔檸住的房子天壤之彆。
崔檸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站在客廳的時候,整個人都很拘謹,他不坐,也不到處看,隻盯著麵前的茶幾。
楚林把曲鬱山的東西放好便走了,房裡就隻剩下曲鬱山和崔檸兩個人。
曲鬱山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回家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先洗澡,不過他在洗澡前,先安頓了崔檸。
“你住客房,就那間房,裡麵的東西隨便用,有單獨的衛浴。廚房冰箱裡有吃的,你餓了可以自己下廚,或者點外賣。這裡普通外賣送不進來,能送進來的外賣電話和這裡的地址都貼在冰箱門上,大門那裡有零錢。”
說完,曲鬱山洗澡去了。
崔檸在客廳站了近十分鐘,才終於挪動步子。他走到了曲鬱山說的客房,等看清客房的結構時,他頓住了。
這間客房比他之前那套房子所有房間麵積加起來都大,崔檸愣愣地看著房裡的一切,他之前雖然知道曲鬱山有錢,但並沒有實質感。
今天他才真正意識到,曲鬱山的生活跟他的生活截然不同。
他們的人生是兩種走向,此時卻因為一次便利店的見麵交彙在一起。
因為從小到大告白的人很多,崔檸知道自己這張臉在彆人眼裡應該是屬於長得還行的,但曲鬱山這種有錢人,見過的美人應該很多。
他的臉真那麼值得曲鬱山廢那麼多心思嗎?
還是說他不是第一個被曲鬱山包養的人?曲鬱山每次都是這樣對待自己包養的人?
崔檸再度想起馬場的工作人員和商場的紅西裝青年。
曲鬱山舒服地泡了個澡,期間給曲爸打了個電話。
曲爸一個人在家住了十幾天,對兒子諸多怨言,“你工作有那麼忙嗎?忙到沒時間回家?你爸我當年工作也很忙,照樣每天回家。”
訓斥著,突然話鋒一轉,“小山,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外麵談女朋友了?”
“沒有。”的確沒女朋友,是個男的。
在得知曲鬱山明天晚上會回家吃飯後,曲爸氣消了大半,但還是哼唧了很久才肯掛電話。電話打完,曲鬱山起身穿衣。冬天天黑得早,此時才五點,天已經黑了大半,他穿上浴袍出去,發現客廳燈亮著,後知後覺意識到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住。
有小孩,還是對他防備心很重的小孩。
曲鬱山低頭看了眼自己,又轉身回房換了套長袖長褲睡衣。
崔檸看到曲鬱山出來,立刻從沙發上起身,曲鬱山看出崔檸的緊張,崔檸還穿著白天的衣服沒有換,於是他決定幫助對方打消這種緊張。
“餓了嗎?”曲鬱山問。
崔檸搖頭。
曲鬱山見狀眼睛一亮,“那正好,我們來做點回報祖國的事吧。”
崔檸其實在知道自己要跟曲鬱山住後,心裡的一根弦一直繃著的。雖然曲鬱山跟他說自己是黨員,好像真的是好心幫他,但包養終究是包養,之前曲鬱山不動他,隻不過是因為腿受傷了,現在腿好了,還不是真實麵容一下子就露出來了。
曲鬱山也好,他原來碰到的那些所謂好心人也好,都是一個樣,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包裝自己醜陋肮臟的心。
崔檸身體微微一側,手不動神色地握緊桌上的花瓶,準備如果曲鬱山要霸王硬上弓,他就跟曲鬱山拚個你死我活。
他寧可死,也絕不便宜曲鬱山。
呼吸都屏住,崔檸防備著曲鬱山的下一步動作,可下一瞬,他就聽到曲鬱山說。
“之前在醫院寫的《五三》你帶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