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五三》沒寫完,這時又繼續派上了用場。
之前曲鬱山沒有守過崔檸寫作業,但今天因為無聊,他乾脆坐在崔檸旁邊盯著對方寫。崔檸沒寫幾道就停了下來,秀氣的眉頭緊蹙,長睫隨著眼睛的動靜時而輕顫一下。
曲鬱山一看,就知道崔檸這是遇到難題了,立刻摩拳擦掌,開啟虐心模式。
“不是吧?這種題目都不會嗎?”
崔檸被譏諷,瑩白的臉微微泛紅,握筆的手也用力了些。
曲鬱山發現崔檸的小動作,暗喜,繼續發動攻擊,“不會就看答案,如果看了答案還不會,那就是豬腦子了。”
崔檸沉默地把答案冊子翻開,他看的時間很久,遲遲沒有動筆,曲鬱山見狀準備發起第三次攻擊時,書突然被推到他麵前。
“這一步是怎麼算過來的?”崔檸用筆在答案某一行畫了一條線。
曲鬱山聞言看向崔檸畫線的地方,他盯了一會,又拿過崔檸做的那道題目。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曲鬱山終於開口,“那個,請個家教吧。”
楚林辦事效率高,第二天家教就上門了。
家教是個大學生,高考分數很高,有輔導過高考生的經驗,雖然還是學生,但被他輔導過的很多高三學生後麵都取得不錯的成績。
家教在知道崔檸休學了一年多,就給崔檸製作一份跟其他高三考生不同的學習任務表。崔檸最大的問題是太久沒有學習,很多東西都忘了。家教準備先帶著崔檸複習基礎,再想提高的事。
家教才輔導了崔檸短短三天,就發現崔檸很聰明。他喜歡聰明的學生,加上這次的輔導費高,家教認為這是一份很不錯的工作。若非要挑問題,也能挑得出。
問題是他的雇主——
曲先生。
曲先生如果在家,就總是坐在他們旁邊,隻要崔檸一旦答不上問題,或者題目寫錯了,便立刻說:“怎麼這麼笨?樓下那小胖子,平時天天在小區裡玩泥巴,考試都幾乎滿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家教聽多了,又見崔檸一直不反駁,忍不住幫崔檸說話,“其實崔檸很聰明的,給他時間,他一定能打高分。”
但曲先生下巴一抬,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
家教見狀開始較勁,想著一定要把崔檸輔導得比樓下的小胖子好,一個天天玩泥巴的小胖子,成績能好到哪裡去。
第二天,家教帶著一疊輔導資料進電梯,準備去頂樓,這時鑽進來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手上有泥巴,請他幫忙按下電梯鍵。
家教溫柔應下,問小男孩要按幾樓。
小男孩答的數字正好是雇主家樓下一層。
這一棟樓30樓以上全是一層一戶。家教看著小男孩手上的泥巴,再看著小男孩比一般小孩大兩個號的體型,腦子裡浮現一個不太好的猜想,“你是住在這一層嗎?”
“是啊。”小男孩說。
“那你認識住在樓上的……”家教還沒說完,小男孩就激動地說:“我認識,我認識!是曲叔叔!曲叔叔特彆好,天天誇我聰明,還說我比那個誰聰明好多!”
家教:“……”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一月初。
期間周望卓一直沒有再聯係曲鬱山,曲鬱山雖然也沒主動聯係周望卓,但他有發朋友圈,還是僅限周望卓可見的朋友圈。
譬如,兩雙拖鞋的照片。
再譬如,高考資料的照片。
再再譬如,崔檸的半隻手。
拍手的時候,崔檸當時正在拿水杯,突然發現曲鬱山在拍自己,眼睛微微瞪圓,隨後扭過臉不讓拍。
不過曲鬱山本來就沒想拍臉,他隻讓手入鏡頭。
曲鬱山堅持不懈發朋友圈,周望卓卻很沉得住氣,一直沒消息。一月初,崔檸的護照下來,曲鬱山便準備飛去日本談生意,當然生意是假,走劇情是真,他把崔檸一起帶去了日本。
下榻的酒店是家非常出名的溫泉酒店,裡刺激的溫泉py也是在這裡發生的。柴崎先生當天沒有出現,由他的助手給曲鬱山等人接風洗塵。
曲鬱山知曉劇情,知道這個柴崎先生雖然有意向跟他合作,但合作的欲望並不強烈,於是前幾天都沒有見他,到了第五天才見他,所以曲鬱山也不著急,每天住在酒店裡,偶爾出去逛一逛。
直到第四天晚上,助手打電話給曲鬱山,說柴崎先生明天約他用早餐。